抬頭一看,她沒想到的是,送牛奶給她的人竟然是傅冬平,他不知道是結婚還是當伴郎,穿著一身筆挺的禮服。
“假睫毛掉了,你別動,我幫你粘上。”傅冬平溫和地把牛奶放到任天真手裏,伸手替她把掉下來的假睫毛撚好了粘上,端詳她臉上的妝,黑乎乎的劣質睫毛膏讓她的眼睛看起來髒兮兮的。
“出來勤工儉學啊?”
“嗯。”
傅冬平看到任天真丟在一旁的高跟鞋,後跟足有十公分,難怪她覺得累,主動說:“我在你剛才表演的那家當伴郎,跟我進去吃吧,裏麵有空位子。”
“來不及,還有一場。”任天真站起來穿好鞋,掏出鏡子看看,拿出眼影盒飛快補了補妝。
“我這會還走不開,你表演完了在一樓等我,我找你有事。”傅冬平在任天真肩頭拍了拍,就轉身走了。任天真愣在哪裏,仿佛他對她用了定身法,讓她無法行動。
莊自明叫她,“天真,該走了。”“哦。”任天真這才回過神來,跟上他。
莊自明就是這點好,從不多言多語,從不多問別人的私事,他倆一起出來表演,每次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但任天真就是願意跟他一起,他話不多,但辦事靠譜。
七樓的表演結束後,兩人一起搭電梯到一樓大廳,任天真四處看看,並不見傅冬平身影。
“天真,你有約我就先回學校了,有表演我再聯係你。”莊自明拖著他的架子鼓包離開了。任天真提著琴匣走到休息區找了個沙發坐下。
也不知道傅冬平要跟她說什麼,任天真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竟這麼聽他的話,到底要不要等下去呢?她幾度站起來想離開,又幾度坐下去。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傅冬平已經向她走過來,“我的車就在外麵,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任天真問他,“你不是當伴郎嗎,這麼走了能行?”“伴郎團有五六個人呢,少我一個不少。”傅冬平隨手從任天真手裏接過琴匣,雖然不重,既然他在,就不好叫女孩子自己拎著。
開車帶任天真去一家私房菜館,一進門就有服務生帶他倆去包間,任天真心想,他是什麼時候訂的包間?是不是她吃東西狼吞虎咽的樣子讓他以為她沒吃飽,所以又帶她來吃東西。
“我吃過午飯了呀。”
“聽我安排好嗎?”
包間裏,傅冬平隨便點了幾樣素菜,囑咐服務生,“菜快點上,我們都餓了。”服務生記好以後,拿著點菜單走了。
終於四目相對,傅冬平看著任天真,看起來她並不怎麼擅長化妝,別人化了妝都會更漂亮,她怎麼反而沒有素顏時美了?
“趁菜還沒上,去把臉洗了。”
任天真依言而去,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清清爽爽,發梢還掛著點點晶瑩的水珠。傅冬平指著地上的一次性紙拖鞋,叫她穿上。
“我讓服務員臨時給你找了一雙,一看你也穿不慣高跟。”
任天真把鞋換好了,坐到他對麵,“你想和我說什麼,現在能說了嗎?”
“其實我沒什麼想說的,就是帶你來吃飯。”傅冬平一手托腮,目光不經意間在她抹胸小禮服的胸口掃了掃,小禮服有胸墊,看著倒有了些玲瓏起伏。
“我不餓。”任天真剛開口,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一聲,讓她很是尷尬。
傅冬平沒有打趣她,反而問她:“演一場掙多少?”
“兩場加起來一千多。”任天真進一步說:“結婚旺季的時候,演出場次多,一個月能掙小一萬,平常也就是雙休日能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