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真說的那個高大男人不存在,那雲夢山那個叫瘋三的人是被誰殺死的呢?”

“是村長曹東海,他知道寶藏的秘密,一直利用瘋三把成批的文物運出去轉賣,所以他們特別害怕有外來者到雙榕村去,編造和散布各種恐怖傳說增加雙榕村的傳奇性,對村民洗腦,好讓雙榕村人跡罕至。”

傅冬平把曹東海形跡敗露的經過描述了一遍,眾人這才了解前因後果,任天真細細回想,記憶的線索一個一個似乎都能連上了。

“天啊,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曲霞內疚地看著女兒,心痛她承受的一切,也懊悔自己對女兒疏於照顧。

傅冬平平靜地看著他們一家的表情,若不是缺乏溝通,親人之間何至於疏遠至此。

“曲阿姨,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當你知道任叔叔真麵目之後,你潛意識裏對天真已經有了厭惡的情緒?”

他不會忘記,當曲霞看到任天真企圖開車去撞章幼群時,像個發瘋的母獅子一樣衝過來打女兒,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和動作嚇壞了女兒。

低頭看著任天真,傅冬平心裏充滿憐惜,為什麼任天真不喜歡回家,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經被排斥在一家三口之外。

豪華氣派的複式公寓,精心布置的家具,這個家裏的一切都在告訴別人,主人的經濟富裕,而且很有生活情趣,可偏偏任天真沒有從這個家庭裏感受到任何溫暖。

母親和繼父不是不愛她,不是不疼她,可他們更重視自己的生活,更在意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一切,而忽視了他們的女兒,需要細致入微的愛來撫平她年幼時就受傷的心。

而正因為他們的這種忽視,讓任天真更加親近去世的父親任求實,任求實成為她最後的避風港,在她的幻想中,任求實非常疼愛她,是她的精神支柱。

曲霞再次流淚,無法言說心裏的情緒。章幼群曾經不止一次提醒她,對天真包容一點,不要老是指責她,她卻置若罔聞,直到今天,被傅冬平一語點破,她才發現,自己對女兒的確有一種既心疼又討厭的複雜情緒。

任天真沒有再說話,她這種沉默一直保持到傅冬平和章幼群、曲霞的談話結束,傅冬平察覺出她有點不對勁,跟著她回房間。

任天真脫掉外套躺到床上,疲倦地閉上眼睛。傅冬平在她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柔聲說:“不如今天你就別回觀測站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來接你,送你上山。”

任天真沒說話,和傅冬平交握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傅冬平俯下`身吻她前額,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消化他們之前說的那些話,對她來說,那些話足以顛覆她現在的精神狀態。

任天真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臂摟住傅冬平的脖子,嘴唇輕觸,很快吻在一起。

傅冬平伸手□□她頭發裏,輕輕把她的頭往上帶,她柔軟嬌嫩的嘴唇他早就想品嚐了,唇舌相依,越吻越沉迷,但就在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然放開她。

“你怎麼了?”她明亮的雙目注視著傅冬平,眉梢眼角一絲嫵媚的笑意。

傅冬平也注視著她,態度沉靜,緩緩道:“你不是她。”“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任天真表情疑惑。

傅冬平坐起來,目光如炬地看著她的臉,“你不是她!”任天真也跟著坐起來,臉貼近他的臉,用一種挑釁的語氣說:“你知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至少在我麵前出現過兩次,停車場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就是在雲夢山玩筆仙的那一次,你催眠了夏霆宇。”傅冬平動也不動,任由任天真的臉近地跟他鼻尖對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