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她主動說上半天,他偶爾才說上一兩句。
“你知道嗎,你這個人很奇怪。”白素說。
“哦?”傅冬平終於把注意力從食物上分給她一點點。
白素輕歎一聲,低吟,“讓人捉摸不透,大部分時間十分冷淡,偶爾也會耍耍小性子……比如,請我吃這頓飯……還有這束花。”
傅冬平這才明白,訕訕地陪著笑,“最近太忙了,老是忘記事情,早就說想請你吃飯,一直沒勻出時間。”
“今天不忙了?”
“不忙。”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傅冬平說好。
溫嘉明回鷺島的時候,任天真去機場送他,兩人在大廳話別。
溫嘉明一反常態沒有克製,手捧起任天真的臉,從她的額頭吻到鼻梁。任天真驚愕著,卻也沒有反抗,心裏澄明,原來自己對他是真的沒什麼感覺了。
“天真,回鷺島後給我一個明確答複。”溫嘉明凝視著任天真水光瀲灩的雙目,也沒等她說話,就提著行李走了。
任天真目送他背影,耳畔還在回響他的聲音,感覺原本還熙熙攘攘的機場大廳空曠得隻剩他們兩人。
一轉眼,三個月的培訓接近尾聲,最後一天,主辦方特意安排了晚宴,並且請到傳媒大學的某個領導出麵,替學員們頒發合格證書。
都是未來媒體人,吃飯的氣氛搞得很熱鬧,任天真喝了點酒,再加上天氣太熱,室內開著空調過於封閉,很快就覺得頭昏昏,不得不提前離場。
沒想到的是,在酒店的大廳裏竟然遇到傅冬平。乍然相見,還是在異鄉,兩個人都很驚訝。
傅冬平先恢複過來,上下打量著任天真,好像她是外星人,他已經徹底忘記了她往日的形象,“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到傳媒大學參加培訓,今天結束……你呢?”
“參加建築行業年會,我得了年度最佳青年設計師獎。”
“恭喜你啊。”
事務性的對話,任天真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意,甚至他在跟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偶爾看向她身後,她記得,那一麵牆上是世界時鍾。
“我先走了。”任天真見他心不在焉,匆匆告辭。
走到戶外,被雁京的秋風一吹,她才覺得臉上涼颼颼的,原來眼淚也可以這樣悄無聲息流下來。
緩緩走在路邊,忽然想,他會不會心裏還挺喜歡她的,不然為什麼都過了這麼久,看到她還是那種冷淡漠然的表情?他待人一向禮貌,極少生氣發火,一直對她耿耿於懷是不是因為放不下?
走得越久,酒精越發刺激神經,任天真買了一瓶礦泉水,索性坐在馬路牙子醒酒。
仰脖喝了大半瓶,餘光察覺身旁有個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傅冬平高大的身影,玉樹臨風一樣,瀟灑地站在她麵前。
她別過臉,當沒看見他。
“有沒有時間?”他靠近她,蹲下問。
“沒有。”任天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他就會說些任性的話。
“那就算了。”他站起來要走。
“有時間。”任天真趕忙也站起來。
“是一號還是二號在跟我說話?”傅冬平退後兩步,有意眯縫著眼睛看著她。任天真上前一步,“是一號。”
“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傅冬平拉住任天真的手,到路邊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帶他們去雁京某個有名的飯店,那裏的涮羊肉全國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