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而對方也毫不客氣地回打她一耳光。
一陣眼冒金星,那個打她耳光的人似乎又變成傅冬平,不是他不是他,她在夢裏拚命搖晃腦袋,想知道自己是清醒還是做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傅冬平一夜無眠,到了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反而有了些倦意,就在他差點睡著的時候,電話鈴響起,他頓時睡意全無。
任天真在電話裏告訴他,她同意去容縣做親子鑒定,同時,她還提出要求,“要是證明他就是我爸爸,我能不能見他一麵?”
“這我得問問老趙,一般來說,案件提交公訴期間,看守所除了律師,普通人是進不去的,親屬也不行。”傅冬平如實告訴她。
“那就請老趙想想辦法,我請假一次不容易,多少節目都等著要上。”任天真有些焦急地說。
她這句話讓傅冬平發酵了一夜的鬱悶忽然發散,好像就她的時間是時間,她最忙最累,別人都閑著一樣,就算現在她是大紅人,可別人也不是吃閑飯的。
但是他這種不滿隻維持了兩秒鍾,就被憐惜取代。
她說:“這兩天我隻睡了三個小時,今天下午還要參加一台晚會的彩排,冬平,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掛了,我實在太困了。”
他忙說:“你好好休息吧,行程我來安排,到時候通知你。”任天真聽到這話,忽然說:“我自己去就行,你那麼忙,不用陪我一起去。”
她這句話,讓傅冬平心裏不是滋味,覺得自己的努力又白費了,她的心像石頭一樣冷硬,怎麼捂都捂不熱。
“沒關係。”他艱難地說,“我最近不是很忙。”
“不方便的。”她的聲音輕輕的。
他有點生氣,不知道她為什麼之前答應地好好的,現在又變卦了,難道是怕高峻知道了生氣?
“有什麼不方便,訂兩間房就是了。”
“你現在並不是單身,你要考慮後果。”任天真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就狠心把電話掛了。
她沒有告訴傅冬平,白素前兩天去找過她,讓她不要再跟他糾纏不清。
“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不顧醫生的職業道德,公布你的病曆,是你不道德在先,我為了維護我的婚姻,不得已而為之。”白素冷冷地使出殺手鐧。
任天真隻覺一陣心悸,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猙獰起來。雖然直覺告訴她,白素不會這麼做,隻是想給自己個警告,她還是本能地感到害怕。
害怕歸害怕,考慮再三,她覺得父親有可能尚在人間對她來說是更著急要處理的事,權衡利弊之後,決定冒險走一趟,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也是她必須承受的。
傅冬平愣楞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一瞬間,他的靈魂仿佛脫殼,無法思考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局麵。
很久很久,他疲憊地躺在床上,擦掉眼淚,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然而,腦袋裏亂糟糟的,根本無法思考。
到了約定的日子,傅冬平開車去任天真住的地方接她。自從她出名,收入水漲船高,很快就攢齊了首付,在市中心繁華地段買了一套小公寓。
打電話告訴任天真,他已經到了樓下,任天真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她本來打算打車去機場。
“我想知道就能知道。”
遠遠看著任天真拖著行李箱出來,傅冬平下車去替她拿箱子。她戴著墨鏡,穿一身簡潔卻不失美感的休閑裝束,很有明星街拍的派頭,直到上了車,她也沒摘下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