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鬧出的事端,一夜之間,就已經在沿海三省各大權貴之間悄悄傳了開來。
所有人在此刻都睜大了眼睛,想要知道震怒的西徒家會如何處理顧雲龍,如果能夠將整個顧家都遷怒進去那就再好不過。
顧家在沿海三省的發展,早就躍然到他們的頭上,他們不敢招惹顧家,但顧家既然自己找死惹上了西徒家,那他們當然希望顧家死的越慘越好。
臨海市,西徒公會的門前。
“雲龍啊,你可不能怪叔心狠,實在是你這次闖的禍太大了,我們顧家承擔不起啊。”
咯吱——
顧雲龍將自己的拳頭死死握住,麵色冷然的看著此刻正站在他麵前的幾個人。
出了這樣能夠落井下石的事,為首的人當然是那個成天想要從他手中奪取家族經營權的二叔。
“你就進去向西徒少爺賠禮道歉,態度再放卑賤一點,想來以西徒少爺的心胸,看在我們顧家的麵子上,是不會太為難你的。”顧長河麵露痛惜道。
“少在這裝模作樣,你那張充滿假笑的臉,我看著就惡心。”顧雲龍語氣冷然。
他豈會不知道,一旦他走進這西徒公會,以西徒浩囂張跋扈的心性,自己怎麼可能還走的出來。
幾乎是被顧雲龍指著鼻子罵了,但顧長河的臉色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化。
一個即將成為死人的人,還跟他計較什麼?
他靠近顧雲龍,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的好侄子,我知道你會進去的,跟你交鋒了這麼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你會站出來主動承擔,你絕不會想見到因為自己而給整個顧家帶來災難的場麵。”
顧長河的麵上,浮現出勝卷在握的詭譎笑容。
“你自負高傲,自信能夠以一己之力帶領顧家晉升為一流世家,苦心經營了五年,就連我都以為你要成功了,但沒想到老天給了我一個天大的機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卻失去了平時的沉穩,竟然將西徒浩打的半死不活,哈哈哈。”
顧長河的笑,憋的很辛苦,因為他不能讓身後的其餘顧家人看出他的得意和猖狂。
因為壓抑著大笑,他的聲音開始變的低沉嘶啞,猶如陰鬼在人耳邊索命,“我的兒子隻是玩了幾個女人,就被你廢了不能人道,我說了,這個仇我遲早會替我兒報的。”
“隻是玩了幾個女人?”顧雲龍輕聲的自言自語,然後他笑了,笑的有些悲涼,當初自己就應該直接殺了那個禽獸。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那個禽獸就將蕭家二小姐侮辱了,僅僅隻是廢了他,就已經算是在救了他一條狗命。
蕭家。
這可是又一守護世家啊,若被那個禽獸得逞了,你父子倆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死到臨頭,你竟然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顧長河被顧雲龍的眼神掃視的惱羞成怒。
顧雲龍不再看顧長河,轉頭看向西徒公會,那裏已經有人早早的在等著他,“二叔,你以為我死了,家族就會將世俗的經營權交付給你嗎?”
“難道不是?論地位,論資排輩,我怎麼樣都是那個最名正言順的人!”顧長河有恃無恐。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家族現在已經放棄了你,在你來之前,長老們就已經決定讓我接替你!”
顧雲龍的眼神裏,滿是失望透頂的目光,家族裏的那些長老們的眼睛,難道都瞎了不成?!
他這位二叔才能沒有,陰險惡毒起來,卻是無人可比,你們竟然將家族的繼承權交付到這樣的人手上?
但很快,顧雲龍的憤怒就消失了。
這些事情已經與他無關了。
顧長河說對了,自己根本不會逃避,也不願意躲避,他絕不會讓自己的過錯,給家族帶去災難。
顧雲龍凝視著西徒公會,大步向前走去。
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我顧雲龍就到這西徒公會走一遭又如何?
但要自己賠禮道歉,那絕無可能!
這位雲海之龍,在這一刻,充滿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擔當和勇氣,到目前為止,他都沒將責任推卸給林雲和陳海飛一絲一毫,甚至連提都沒提。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