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的真惡心。”
站在石橋上，聽著軒然暢快的大笑，林雲輕歎一聲。
為了一己私欲，一直暗中籌謀打破龍城禁製，無視這諾大龍城千年的和平，將世俗普通人視作螻蟻，妄圖踩在所有人頭頂。
這軒然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用自私來形容。
“惡心？”軒然惱怒，“都已經死到臨頭，你竟然還敢這在說我？”
“難道不是？”
無視正在逐漸向這裏集結的軒家護衛，林雲眉眼露出嘲弄之意看向他。
“這是我的錯嗎？！”
“是你們！”
“今日的局麵，都是你們這些虛偽的人自找的！”
“我們明明掌握著支配世界的力量，你們這些偽君子卻是以可笑的道德為理由，甘願放棄那美妙無比的無上權力！”
軒然的神色，變的愈加瘋狂，像是在發泄這麼多年以來積累在內心的憤恨。
“而那些世俗普通人呢？”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直到現在，他們之中又多少人記住我軒家祖先浴血拚殺，守護他們的事跡？”
“他們是健忘的螻蟻，他們隻在乎今天有沒有糧食可以吃，有沒有衣服穿，他們永遠不會記住他人的奉獻！”
“自私？”
“越無知的人，才會越自私自利，龍城禁製破除之後，我會讓他們明白，他們所享受的盛世，曾經被鮮血染紅了多少山河。”
“他們是時候為自己享受的生活，支付一些應有的代價了！”
軒然歇斯底裏的話，如噴湧而出的火山，將這些世家子弟內心的猶豫和不解，一瞬間點燃。
“沒錯，為什麼我們要困在這座城市內？華國的安寧，是我們祖先用生命換來，憑什麼不準我們入世？”
“我要出龍城！我不想一輩子就待在這座囚籠之城！”
“每年才三個出城名額，一年定時回歸，哪怕是我們軒家，也隻有少數人才離開過龍城，我們不甘一輩子困在這裏！”
……
聽聞軒然要打破龍城禁製，這裏的人通通變的激動了起來。
林雲沉默，並沒有反駁軒然的話，因為他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反駁。
這座世家之城，的確是這裏所有人的囚籠，扼殺了他們看見外界的權利。
沉默許久，他盯向軒然，語氣沉重，緩緩道：“這是你們先祖的抉擇，在自我權利和世俗安寧中，他們選擇了後者，
我很敬佩。”
包括其餘守護世家在內，林雲同樣敬佩那些身處華國黑暗時代，浴血奮殺的先人。
林雲說的很沉重，也說的很慢，但在軒然露出自傲神情之後，話鋒一轉：
“你們先祖之榮耀，無可否認，而當今之時代，你們這些後輩子孫又為華國做了什麼？”
軒然神色暗沉，張嘴就要開口。
“先別急著否認。”
林雲絲毫不停留，接連質問：
“華國山河破碎，黎民流離失所，外敵劫掠，侵我領土，殺我人民，舉目之下，滿目蒼夷，那段黑暗日子裏，你們這些後輩子孫在幹什麼？”
“你們在畏懼，你們在惶恐，你們在擔憂自己世家身份不保，你們更在為了一個個突然出現的秘境資源，自相殘殺，大打出手！”
這些世家現在所掌控的秘境，正是在那段日子裏突然出現！
每逢大亂之前，必有異象生起，那被世家掌握不肯公布於世的各個秘境，就是異象！
“嗬，你果然不是世俗普通人，連這些隱秘事情都一清二楚。”
軒然輕笑一聲，英俊的臉龐上一點也不見剛才那般瘋狂神情，沒有留下半分痕跡，這份極端變化的心性令林雲皺眉。
都說喜怒不顯於色的人，很可怕。
可在林雲看來，如軒然這般喜怒無常，收斂自如的人，才是最可怕那類人。
“我是什麼人，你管不著。”
林雲語氣淡漠，此刻他所站的石橋已經被軒家護衛團團圍住。
“無幹人等，全部退出這個院落！”
軒然向眾人冷哼一聲，這裏的人頓時不敢再停留，全部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