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網上出現了這樣一段話——

“不好意思, 我們確實會因為豆漿的甜鹹撕起來,確實會把不作為的政府噴出太陽係, 確實有很多公知, 很多精外國, 但是, 我們十四億人口, 愛國的永遠比不愛國的多。是的,研究喪屍確實很危險,可是, 我們信任我們的祖國,而她,也從來沒讓我們失望。”

底下一片叫好。

“那些外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躲在家裏為喪屍瑟瑟發抖時,聽到有軍人會按一日三餐來送食物,以及確定安全後,我心裏是多麼安心。”

“如果是發現其他國家研究喪屍,我肯定抄起我的plum niz 75 xrgb靜電容鍵盤噴他個狗血淋頭,如果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對不起,我剛才什麼也沒說。國家爸爸肯定比我們這些屁民會考慮,什麼防護,什麼消毒,那肯定是做到位的。”

“那個,裏麵的一位研究員小哥,看上去特別像我們全家的恩人。末世剛開始時是星期一的中午,正好是上學的第一天,我和丈夫特別心急留在幼兒園裏的小女兒,是那位小哥幫我們把女兒送回來的。他還花費了時間,將一整座幼兒園還存活的小孩和老師都送回家。如果小哥是研究喪屍的人,他那麼古道熱腸,一定不是參加那些喪心病狂反人類的實驗。”

實驗室的人翻著那一條條幫他們說話的評論,臉上紅的得可以冒熱氣。

“我們繼續實驗吧。”有這樣的國民,他們一定要研究出點東西,才不辜負他們的信任。

原本有財神的加持,他們的鬥誌是150%,現在被網友們的支持一打雞血,瞬間衝上300%。

薑星秀彎下腰,水龍頭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被水流打濕了淡粉的指甲與雪色的手背。他細細搓著十指,“你們繼續,我在實驗室裏走走。”沒有說原因,但是組員們一個詢問的都沒有。

其他研究員在用心實驗,薑星秀則穿著防護服在實驗室中行走,仿佛隻是心血來潮地觀察。

實驗室一處牆角,爬著一叢枯萎的綠蘿。沒注意是什麼時候,誰帶進來的,也沒注意是什麼死亡的,它就爬在那兒,旁邊躺著一隻褪色的死蝶。

實驗室裏本來就會有人帶植物進來,也許是用來觀賞,也許是用來做實驗,誰都不會去關注一株食物的死亡。

薑星秀眯起眼睛,戴著手套的手突然伸過去,無情地捋著綠蘿的藤蔓,掐著根拔出來。

注意到這邊的組員:“教授?”

薑星秀微笑著,透過呼吸防護裝置的眼部玻璃看他:“沒事,我要用這東西做個實驗。”

枯萎的植物似乎在他手心裏輕輕扭動,又似乎是他的錯覺。根部的地方趁薑星秀不注意,悄悄鑽出兩根嫩芽,如同螞蟻伸出觸角。

那嫩芽往外蠕動,根莖一點點從藤蔓中脫出。

隻要讓它碰到地麵……

隻要讓它碰到地麵……

嫩芽小心翼翼地動,就在脫落之時,被一隻大手冷漠地掐著芽莖團進手心裏。

然後,那隻手就伸進了白色的口袋中。

嫩芽左蹬蹬右蹬蹬,隻能蹬到口袋布料,它還想再努力努力,就聽到一個壓低的嗓音:“別動哦,不然我就不研究我的白月光,改研究你嘍。”霎時靜若寒蟬。

不過,白月光是什麼?

嫩芽想到這兩天被綁上實驗台,各種被折騰的喪屍,小葉子顫了顫,有了猜想。

薑星秀一手插兜,另一隻手將藤蔓拽起來,揉巴揉巴團進另一個口袋裏,拉鏈一拉,離開了實驗室。

換下防護服,摘下呼吸防護裝置,經過走廊,出了電梯間,守著出入口的武裝部隊敬禮:“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