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忙笑道:“這位姑娘說笑了。梁老板您看,這會子您若是急著要,我也得去找主家來跟您交割。”
見梁有福看向雲葉,管事的道:“不如,勞駕兩位稍等片刻?”
雲葉一想,若是立即簽約,恐怕還要留個定錢什麼的,自己今天也沒帶什麼錢。再說,店麵總要看一下。
雲葉道:“我們先去看看門麵。”
管事的正中下懷,道:“梁老板,我讓小廝陪著兩位去看門麵。我去找主家,咱們門麵處碰頭。您看,這樣可好?”
梁有福點頭,“也好。”
第一樓。
丁陌文怒氣衝衝從衙門回來,一抬頭,看見那大紅綢子纏繞的“廚神”牌匾,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痛心疾首,“雲葉賽事落敗,果然是父親派人做的!”
掌櫃的見丁陌文回來了,忙迎上來,不等開口,丁陌文大吼一聲:“把那匾取下來!”
掌櫃的嚇了一跳,便知道東窗事發了,看丁陌文身後沒有丁正豪,囁喏著,“這……老爺他……”
“快去!”丁陌文怒吼一聲,嚇得掌櫃的忙一溜煙地去後院搬梯子去了!
圍觀的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掌櫃的黑沉著臉,都轟走了。
看著手中黑底金色的牌匾,掌櫃的問:“這個匾……”
該如何處理呢?砸了燒了?好像不該!給福祥居送去,更不該!
丁陌文轉頭一看那牌匾,氣得臉色紫漲,“叫所有人過來後院!”
第一樓人不少。
不算丁陌文,廚師、小廝、仆婦、下人也有三四十口子,黑壓壓地站在後院樹下。
聽說掌櫃的取下了“廚神”的牌匾,又見丁陌文臉色陰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個個心驚膽戰。
丁陌文背著手,眼睛掃過眾人,沉聲道:“第一樓勝之不武,這牌匾不該掛在第一樓,倒應該掛在福祥居!”
丁陌文聲音冰冷,“第一樓經營幾十年實屬不易,在我手中卻不能砸了牌子。以後誰再敢做出令人不齒的事,毀了第一樓的聲譽,我會親手要了他的命!”
丁陌文臉黑得鍋底一般,說話也有些咬牙切齒,“你們給我聽好了,跟福祥居接洽的小廝已經被我賣到東海鹽場!想跟他一起去鹽場的,以後隻管攛掇老爺在這永安城裏囂張跋扈!”
眾人心中都是一寒,“東海鹽場?!那可是比官府大牢還可怕的地方!進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聽說,最多三個月,鹽工便被熬煎得不成人形!”
偌大的院中一片死寂,人人不敢抬頭。
“掌櫃的重責三十棍、罰月俸三個月。你,取棍來!”
被丁陌文指到的一個小廝忙去了。
掌櫃的早就跪在了地上,渾身抖得如風中落葉一般。
丁陌文麵無表情,接過小廝手中木棍,來到掌櫃的身邊,一腳把掌櫃的踹倒在地!掄起棍子,狠狠地一棍打在掌櫃的大腿上!
聽著耳邊“啪”地一聲巨響,掌櫃的疼得一聲悶哼,眾人嚇得縮起了身子,恨不得一下子消失才好。
三十棍打完,掌櫃的已經去了半條命,昏迷中還痛苦地呻[yín]。
丁陌文冷著臉,“當啷”一聲把棍子扔到地上,“滾!”
有一個忙跑去找大夫,眾人七手八腳地上來,抱得抱、拖得拖,把掌櫃的給弄走了。
望著地上的一片鮮血,丁陌文厭惡地想吐。抬頭望著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剛進屋坐下,一個小廝戰戰兢兢地來報:“大少爺,府中大管家來了。”
丁陌文端起茶碗,頭也不抬,冷冷地哼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