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木材,淡黃木珠粒粒圓潤,如珍珠大小。雕花細膩、栩栩如生,雖不名貴,卻十分精致。
段欣雨接過,抬頭,睜著大眼睛看著雲爭,“給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段欣雨、婉兒兩人跟著雲葉和小翠住,算是兩人的丫鬟,以為雲爭讓給二人送去,是以有此一問。
雲爭見段欣雨遲鈍,心中氣悶,臉色便不好看,“給你!”
“給我?”段欣雨兀自不解,柳眉微蹙,“月錢發過了呀。”
“笨!”雲爭怒,一把抓住段欣雨的手,不由分說把珠串戴到了段欣雨的手腕上!
鄉下孩子樸實,很難開口說出“喜歡”兩字的。
“少爺!”段欣雨大驚,抬頭看著雲爭一臉漲紅,突然明白了什麼,“唰”地白了臉,“不……”
說著,抬手便要往下捋那珠串。
雲爭大手握著段欣雨的手不放,怒:“你敢!”
“我不要!”段欣雨急得俏臉漲紅,手忙腳亂地想要掙脫雲爭的大手。
雲爭咬牙,低吼,“你再說一遍?!”
段欣雨抬臉,眼睛都紅了,低聲道:“我說了我不要。”
“你!”雲爭氣得胸口急劇起伏,猛地去拽那珠串!
“哎呦!”珠串一下子勒住了手腕,段欣雨疼得哎呦一聲。
雲爭嚇了一跳,忙鬆了手,“如何?”
段欣雨眼裏都是淚花,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急的,忙把珠串捋了下來,讓雲爭手中一放,轉身就走。
雲爭手裏猶如拿著火炭一般,咬著唇猛地往桌上一砸!
“嘩嘩”一陣響,淡黃木珠落了一地,猶如雲爭破碎的心一般。
段欣雨聽到身後動靜,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一眼滿臉受傷的雲爭,一咬牙跑出了屋子。
看著段欣雨頭也不回、倉皇逃跑的背影,雲爭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疼地自己也紅了眼。
第二日早飯便不見段欣雨過來上菜,收拾房間的也換成了婉兒,雲爭越發心冷。
婉兒回去房裏,對正忙著收拾房間的段欣雨道:“少爺房裏好多木珠,你看,多好看。他說讓扔了,我卻舍不得。”
段欣雨兩手一頓,悶聲道:“你留著吧。”
婉兒喜滋滋地道:“嗯,改天我穿起來戴上,一定好看。”
段欣雨有些發愣,想起雲爭眼裏的一抹受傷,心中便悶悶的。
雲大的墳修得體麵。
當然了,這是掙錢之後重新休整的,順便把雲爭爺爺***墳也休整得極好。
若是隻管自己住青磚瓦房,祖墳破破爛爛,大家都要戳脊梁骨的!
修祖墳嘛,雲二也出了一兩銀子。
穆氏雖然不高興,但是看著雲家的祖墳修得好,到底也是喜歡的。
因為,自己家的雲強也要靠著祖宗庇佑的。
秦氏領著四個孩子,燒了紙,墳前擺滿了香燭、吃食和酒水,說了些寬慰的話,四個孩子都跪下磕了頭。
雲葉和小翠上前,這才扶起一臉哀戚的秦氏。
中年喪夫,是人生最大的哀事之一。
要不是雲葉穿越過來,秦氏一個弱女子領著四個孩子,還不知道為難成什麼樣子呢!
家裏沒了男人,再有錢總歸有些缺憾。
雲葉看著秦氏瘦弱的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萌發了給秦氏找個老伴兒的念頭。
不過,卻也隻是想想罷了。
寡婦再嫁,不是那麼容易的。青花嬸子年青守寡,一個人熬到現在,也沒有再嫁。
現代社會,這種情況也不太好辦。更何況,秦氏家裏有四個孩子。現在家裏有了錢,說這個事兒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