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道:“夫人隻管閉上眼,力道輕重您提一聲。若是舒服,便隻管睡吧。若是我按得好,您呀,一覺醒來,便是天光大亮了呢!”
雲葉微笑:“好。”
那婦人一上手,雲葉便感覺果然不錯。手法多樣、力道適中、點穴準確。
雲葉身心放鬆,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
衛萍立在一邊,並不出聲。
見雲葉漸漸睡熟,那婦人慢慢地離了手,起身。
衛萍示意出去。
兩人悄聲出了房門,寧寒正等在院中。
衛萍忙低聲道:“少爺,少奶奶睡著了。”
寧寒擺擺手,兩人施禮後悄聲走了。
寧寒進屋,來到床邊,見雲葉烏發如雲、胸襟半敞、酥胸隱現、紅梅凸起,不由得有些喉頭發緊。
看著凸起的肚子,寧寒無奈。
抬手抱起雲葉,大踏步進了臥室。輕輕放在床上,拉上雲被。
雲葉翻了個身兒,嘀咕了一句什麼,沉沉睡去了。
寧寒低頭看著發硬的小弟,欲哭無淚。甚至有些後悔請那老婆子過來了。
……
第二日,雲葉幾人坐著馬車,來到管家選中的一個村子,西馮村。
村子果真是城郊,村子離城牆不過三五裏地。有些家戶的地都挨著城牆根兒呢。
馮村本是一個,中間有一條小河穿村而過。於是,周圍村子的人,便把河東的叫東馮村、河西的叫西馮村。
馮村自己人卻隻說自己是馮村人。
因為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本是一家人,是不太願意被人從名字上生分了的。
兩村之間有橋相連。
小河不大,夏季水深便走橋;秋冬差不多年年斷流,人們便從河中走過。
跟一個村子沒什麼兩樣,關係也親厚。
自然,這村裏的人絕大多數都姓馮。
王叔多年管家,在城裏也認識幾個人,這馮村便有熟識的人。因為打了半輩子交道,所以很放心。
給寧寒說了,寧寒也讚同,這才來到這裏。
雲葉也不過問,對王叔百分百放心。
王叔已經提前到了,說明了來意,人已經在村頭等著了。
車夫停穩了馬車,“少奶奶,到了。”
為了通風涼快,馬車的簾子一直掛著呢,雲葉也早看見馬車進了一處村子。
衛萍扶著雲葉出了馬車,便有人迎上前來。
王叔道:“老馮!這便是我們少奶奶。”
老馮是個四五十歲的瘦高男人,麵色黧黑,一看便是莊戶人。此時見了雲葉,忙施禮,“夫人。”
“嗯。”雲葉點頭,“我們過來隨便看看,叨擾了。”
老馮忙道:“沒有沒有。若是不嫌棄,便過來家裏坐吧。隻是,莊戶人不會說話,夫人多擔待些。”
雲葉微笑:“無礙的。”
既然是合作,便該是平等關係。高高在上的又有什麼意思?當下便跟著眾人來到老馮家。
老馮家便在村頭,挨著那河,風景還是很好的。
莊戶人多沒有院子,老馮家卻有,雖是土牆,也很難得了。看來,是個家境殷實的。
果然,進了院子,家中擺設也比一般農戶多。
老馮媳婦也是個很淳樸的鄉下女人,見了雲葉便要磕頭,衛萍忙拉住了。
衛萍扶著雲葉坐下,恐老馮家的茶壺、茶杯不淨,正要把自己的拿出來,雲葉卻已經端起喝了。
老馮老婆很有些感激和榮光的樣子,忙指使兒媳在身後給雲葉打扇子。
雲葉微笑著止住了,道:“馮嬸子,我也是莊戶人出身,自小做活兒慣了的,哪有那麼嬌氣?你們也別拘束,大家一起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