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想起金娥,又問:“金娥也十七了,可定了親?”

一提金娥,秦氏又氣又笑,“那個死丫頭,就是個山賊!也不知道害臊,來說親的她都得在旁邊聽著,一言不合便把人趕走了!說什麼‘大姐二姐都找得好,我可不能比她們差!比兩個姐夫差的人,就不要過來提親’!”

雲葉“噗嗤”一笑,“金娥那丫頭,本就是個伶牙俐齒的、脾氣也大!能說出這話來!”

秦氏氣呼呼地:“唬得媒人見了她都躲著走!這不,半年了,媒人都不上門了!簡直要被她給氣死!葉子,你在京城,瞅著給她說個,趕緊打發她走了!我可不想留著她在家氣我!”

雲葉倒笑了,“好!我留意著。隻是,娘,金娥出門子的時候你可不許哭!”

說著說著,娘兒倆又笑起來了。

吃飯的時候不見婉兒,雲葉一問,段欣雨忙道:“大姐還不知道吧?婉兒嫁給虎子了呀!”

秦氏也道:“嗯,就是上年秋天成的親,快生了。剛才家裏人多、怕擠著了沒敢來。等吃了午飯,該來見你了。”

雲葉也高興。

秦氏突然又笑,道:“你桂蘭姐也生了兒子呢!”

“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

雲葉便想起了嫁給田管事的尹桂蘭,當時是因為不能生孩子被男家休妻的。看來,不是桂蘭的問題。

果然,秦氏道:“那男人休了你桂蘭姐,又娶了一房媳婦,還是沒生出一個孩子!可見,是男人的病!你桂蘭姐的娘也厲害,等尹桂蘭生了兒子,跑到她原來的夫家,跳著腳罵了一上午,終於出了口惡氣!”

段欣雨插嘴道:“聽說那家的媳婦,鬧著要跟那男人和離呢!”

見雲葉點頭,秦氏道:“男人不能生的可不多,也是你桂蘭姐倒黴碰上了他!幸虧現在嫁給了田管事,一家三口過得不知道多好!你剛才不是看見了?”

雲葉笑:“嗯,看見了!幾年不見,看著還年青了些!”

秦氏突然歎了一口氣,道:“真是各人各人的造化!花兒那男人想要休了花兒呢!”

雲葉一驚,“怎麼回事?”

段欣雨看了一眼秦氏,道:“大姐,你不知道。聽說花兒自己生了兒子,就下手暗算前房的兒子。不知道怎麼被人家發現了,打了個半死,又說要送官、又說要休妻!二叔和二嬸嚇得不輕,給他家賠了一百兩銀子,又給人家磕了頭,這才算了!”

秦氏道:“幹了這昧良心的事兒,你想想,以後在他們家還能抬起頭來?一分錢見不著,家裏活兒都是她的!過年時候自己一個人回娘家,連親生兒子也不讓帶!穿得也破爛,看起來倒像三十多的,可憐得很!鄰居都說,娘幾個哭了一天,傍晚到底還是回城了。”

雲葉也有些無語,“是花兒做的不對,受這罪也是她自找的。朵兒呢?也該嫁人了吧?”

想到朵兒還曾經算計著嫁給丁陌武,秦氏不由得看了一眼小翠。

見小翠笑吟吟的,秦氏道:“朵兒嫁了兩年了。男家在城裏幹小生意的,還能糊口。我看也平常,你二嬸倒咋咋呼呼地,說什麼家裏如何如何富裕。”

“聽說朵兒身子不好,老是滑胎,男家要納妾呢。過年時回娘家,為這事還吵嘴!都是鄰居們聽見了傳出來的,你二嬸在我麵前都是硬撐麵子!”

金娥插嘴道:“以前二嬸天天翹尾巴,這半年因為花兒和朵兒才消停了。我看今天也是繃著臉,還不知道心裏怎麼難受呢!”

小翠道:“咱們家過得比她好、孩子們也比她家的出息,二嬸就是個心胸狹窄的!我看二叔還算明白。”

段欣雨卻道:“也明白不到哪裏!我那天還跟你哥說,勸勸二叔,別讓雲強進城跟著那些人鬼混!朵兒男人認識的都是什麼人?連帶著雲強也跟著學壞了!到處跟人說什麼,雲爭是雲家大爺,他是雲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