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氏等人趕過來,寧夫人已經走到了院門口,見眾人過來,寧夫人臉色鐵青,“回城!”

衛萍耳力好,在後院也聽到了前院茶杯摔碎的聲音和寧夫人罵雲葉的話,見寧夫人走了,忙派人過去打掃。

雲葉道:“不許打掃。”

衛萍張了張嘴,隻得算了。

寧寒半夜方回,雲葉早已經睡了。

第二日吃了早飯,寧寒問:“昨日母親過來了?”

雲葉道:“嗯。”

寧寒眉頭微皺,“發生了什麼事?”

雲葉道:“老夫人打碎了一個茶杯。我沒讓打掃,等你看呢。”

寧寒有些欲言又止,“娘說你拿碎瓷片……”

雲葉疑惑,“我拿那幹什麼?要打掃也有下人。”

寧寒道:“或許是娘誇大了?她說你拿碎瓷片放她脖子上,還威脅她說殺了她推給業善,可有此事?”

雲葉抬眼,淡淡地看著寧寒,“你覺得有無此事?”

看雲葉眼神坦然、不像作偽,再想想哭得滿臉是淚的母親,寧寒甚為頭疼,“以後我讓母親少來,也已交待她放寬心胸。若再見麵,你是晚輩,還須對她恭謹些。”

雲葉淡淡地道:“知道了。”

寧寒不再說話,看著雲葉的眼神有些審視和無奈。

雲葉也不說話,隻靜靜地喝茶。

第一次出現了冷場的情況,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見寧寒有些懷疑的樣子,雲葉不由得有些心涼。

果然戀愛和婚姻是兩碼事,兩人結婚也是兩個家庭結婚。若是隻有小兩口過日子,總是甜甜蜜蜜。加上家人親戚,矛盾就多了。

昨日自己確實有些過激,事後也有些後悔。

可是,自己要跟她相處一輩子的。自己出身農戶、是個廚師,這是一輩子難以改變的事實!如不一開始便斷了她拿捏自己的念頭,隻怕以後時時處處受她欺負。

寧寒放下茶杯,道:“我進城了,晚上或許晚些回來。”

雲葉淡淡地,“嗯。路上小心。”

寧寒起身,見雲葉未動,略一頓,便轉身走了。

來到前院,果然見地上都是茶杯摔成的碎末,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

寧寒站了一會兒,道:“掃了吧。”

王叔忙道:“是。”自己親手拿過笤帚,輕輕地打掃了。

寧寒出了房門,騎上馬,一路飛奔著進了城,心裏十分氣悶。

昨日聽母親說雲葉如何威脅她,夜裏回到別院,寧寒便找衛萍問了。

衛萍隻知道前邊寧夫人說話不妥、後來又高聲叫罵,中間的事哪裏知道?

寧寒不信母親撒謊、更不信雲葉做出要殺自己母親的事!

自己母親在雲葉麵前一貫囂張跋扈、雲葉又是個不能吃虧的……或許一時鬧僵了,也未可知!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妻,英明神武的戰神竟遇到婆媳問題!心中慪得不行!

中午下了朝,回到寧府,寧夫人哭哭啼啼地,又開始大罵雲葉鄉下女子沒教養……

寧寒在寧府處理了些事務,天便晚了,陪著寧夫人吃了晚飯,心中憋悶便喝了酒。

回到別院,夜早已經深了。

雲葉熄了燈,其實哪裏睡得著?

聞見寧寒身上一股酒味,見他衣服也不脫便睡了,知道他心中不高興,自己心中也有些難過。

沒想到日子竟過成了這樣!翻來覆去半夜未睡著,聽雞叫了才睡了過去。

寧寒躺在一邊,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

等日上三竿雲葉才醒來,寧寒早已經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