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看著屋裏正跟秦氏和小翠幾個談笑風生的雲氏和秀麗,雲葉眼睛微眯,想了想,道:“今兒個天也晚了,突然攆出去,沒個由頭不說,隻怕娘也不依。明兒個務必打發姑姑一家趕緊走,否則,鬧出不好看來,咱們家名聲也有損。好在,我們過個三兩日也該走了,他們斷不敢追到京城去的。”
“我剛才已經吩咐衛萍盯著秀麗了,若她敢半夜作亂,隻管拿住打個半死。這丫頭,沒一點兒羞恥。跟姑姑和姑父一個樣兒,隻要有好處,便厚著臉皮上趕著。”
“所以說,雲爭,以後還是跟她家斷絕往來的好。咱娘是個心腸軟的,姑幾句好話,娘就忘了以前受的委屈了。欣雨是侄媳婦,也不好給她們甩臉色。雲爭,這個家你做主,該狠的時候可不要菩薩心腸,以後惹了氣,可都得你們自己受著。”
雲爭點頭,道:“我知道。咱家多少年跟他們不來往了,過年姑都不回來給爺奶燒紙。”
雲葉冷笑一聲:“今兒個突然跑了來,還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呢?”
雲爭正要說話,堂屋裏傳出雲氏“哈哈哈……”的大笑聲,嚇得小翠懷裏已經睡著的卉子突然哭了起來。
雲氏猶不自覺,還一個勁兒地拉著小翠說笑。
雲爭氣得一跺腳,轉身進了堂屋。
看著正哈哈大笑的雲氏,雲爭沉著臉道:“孩子都睡著了,你還笑這麼大聲!沒看孩子都讓你嚇哭了!我娘也累了一天,沒空陪著你們說笑。帶著秀麗,趕緊西院睡覺去!”
雲氏訕訕地站了起來。
雲爭突然想起雲葉說的秀麗的心思,又黑著臉道:“老實呆著,晚上不要出院子!明兒個一早趕緊走,沒人伺候你們!”
說完,一甩袖子,氣呼呼地走了。
金娥跟欣雨懷著身孕呢,都早已經回了自己屋子,就這,雲氏也感覺不好看。
漲紅著臉,看著雲爭的背影,雲氏一臉委屈地對秦氏道:“大嫂,你看雲爭,我可是他嫡親的姑姑!他說話怎麼能這麼難聽呢!”
秦氏有些嗔怪地對雲氏道:“雲爭說錯什麼了?不是你笑那麼大聲,卉子能嚇哭?小翠,抱著卉子過來睡覺。秀麗,跟你娘西院睡去。我也真是累了,要不是你在這,我們早都歇著了。”
說完,拿起卉子的小被子,朝西間走去。
小翠也道:“天那麼晚了,都睡了吧。”說完,便讓丫鬟帶著雲氏兩人去西院。
雲葉在門外看著氣鼓鼓的雲氏出來,上前一步攔住兩人,冷著臉道:“莫怪小輩兒不尊重你,長輩就要有個長輩的樣子。還有秀麗,我可警告你,別人看不出來,不要以為我也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今晚好好呆在屋裏睡覺,明兒個一大早,哪來還回哪去!若是你膽敢惹出什麼事兒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哼!”
說完,轉身進了堂屋。
雲氏跟秀麗麵麵相覷,都有些膽寒。
雲葉平日性子還算和緩,若是猛然發起怒來,俏臉看著十分陰冷。
秀麗自己心中有鬼,被雲葉一說,登時便有些心虛。忙垂了頭,眼睛連雲葉的背影也不敢看。
雲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嘀嘀咕咕,“葉子這話中有話,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秀麗忙拉著雲氏就走,“娘,咱們趕緊睡覺去吧,風怪冷的。”
說著,看了一眼金娥和業善住著的廂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臨出院門,還戀戀不舍地看了又看。窗子上紅紅的窗花、模糊燈影映出男人健碩的身影,容秀麗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雲氏一扯秀麗的胳膊,“死丫頭,要走的是你,不走的也是你。發什麼楞呢?趕緊走,凍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