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猛地見了雲葉,胡副使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卻也知道自己女兒喜歡雲葉,一直對雲葉讚不絕口;各自成婚後,丁陌文跟雲葉也並無私情往來,更何況十香園還多虧了人家。
雲葉見胡副使臉色幾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卻也猜出來一點兒。
看著胡副使,雲葉微微一笑,道:“大人放心,斷不會有事兒的。丁老板受了些皮肉之苦,我看倒不好告訴丁夫人。”
胡副使便淡淡地道:“此事瞞著她。我自己的女兒,我自然心疼著,就不勞寧夫人惦記了。隻是,這次的事兒,我怎麼聽說,你們天泉飯莊脫不了幹係?”
不等雲葉說話,丁陌文便沉了臉,忙道:“嶽父,您誤會了,此事跟天泉飯莊無關!”
胡副使便很不高興,轉頭瞪了丁陌文一眼,怒道:“跟她無關?!你的意思,你把這事兒都擔了?糊塗,人命關天的事兒,可不是你逞義氣的時候!”
丁陌文還要說話,雲葉道:“大人請放心,若真是我們送的肉有問題,我不會讓丁老板擔一點兒責,還會賠償他封店的損失。丁老板今日受的罪,我也定十倍補回來!”
胡副使這才和緩了臉色,正要說話,隻見左府尹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看見胡副使,竟如未看見一般,其實心中有些惱。
你這人穿著官服出現我的大堂上,算怎麼回事兒?讓苦主和百姓們看著我徇私枉法是不是?!
見左府尹對自己視而不見,胡副使更惱,正要上前,丁陌軒忙一拉胡副使,道:“使不得,您還穿著官服呢!”
胡副使低頭一看,可不是嘛,心中暗暗懊惱。
自己真是關心則亂,一聽丁陌文出事兒,便馬不停蹄地跑了來,竟連換衣服都忘了!
京城是天子腳下,自己不好在這裏讓百姓們議論,隻得道:“我先出去一趟。”
左府尹見丁陌文等人還在大堂上,很不高興,衝著衙役們怒吼:“我說押入大牢,你們沒聽見嗎?”
衙役們忙推著丁陌文和大廚走了。
知道丁正誼招呼過了,諒牢頭們也不敢下狠手,雲葉和丁陌軒放心地讓他們去了。
苦主們也很滿意。
左府尹看著大堂上的雲葉幾個,暗暗思量。
十香園和天泉飯莊都說自己無罪,這事兒可不好辦,總得有個頂缸的。
丁陌文和那大廚挨了板子;丁正誼是自己的上官、又親自送來了重禮,隻說:“從輕判決、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天泉飯莊雖是寧府的,追本溯源逃不了幹係。一眾人桀驁不馴、侍衛們更是大打出手,寧將軍到現在也不露麵,就連老夫人也沒派人過來說情……
或許,坊間傳言寧寒寵妻,竟是空穴來風?
左府尹眼珠一轉,“啪”地一拍驚堂木,眼睛看著顧老和梁瑞揚,吩咐衙役們:“把天泉飯莊的采辦和這送菜的小廝給我捆起來!嚴刑拷問,到底如何在肉中下毒、害死食客!”
顧老怒:“你這個混賬!”
梁瑞揚也大聲叫屈:“我沒有下毒!”
齊掌櫃忙道:“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雲葉大眼微微眯起。
果然,丁正誼在後麵用了勁兒了。這不,混蛋府尹一出來,便放過丁家,衝自己來了!
見衙役們衝過來,侍衛們仗劍上前,眼看又要打起來。
雲葉抬臂止住了侍衛們,對左府尹道:“大人,此事人命關天、非同小可。凡事講證據,可不能屈打成招。飯莊裏曾經有兩個人單獨接觸過這豬肉,我想讓大人派衙役們去捉了他們,審問一下便知。”
眾人都是一愣。
齊掌櫃大驚,道:“夫人,你懷疑真是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