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裏三千多裏呢!
看著病榻上的垂暮老人,雲葉眼神兒突然有些淩厲。
她怎麼當著自己的麵兒,提起淩煙兒那女人了呢?這是有什麼潛台詞嗎?該不是看到自己想到了寧寒、再由寧寒想到了淩煙兒?太後心裏,還當淩煙兒跟寧寒是一對兒呢!太後看著稀裏糊塗的,別是裝的吧?
定睛再看太後,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太後身邊的嬤嬤,便示意雲葉可以出去了。
雲葉有些鬱悶。看太後果然睡熟的樣子,便躡手躡腳地出了屋子。
來到院中,看著快到正午的太陽,再轉頭看看滿屋是人卻一片死寂的屋子,竟打了個寒戰!
身後有鬼追似的,雲葉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小廚房。
看著灶台廚具、滿屋食材,雲葉方感覺見了親人一般,心理安穩了許多。
轉眼看著門口守著的衛萍,雲葉突然啞然失笑,暗道:“真是的!大白天又到處都是人,自己這是怎麼了?!別胡!
因為兒子的滿月宴,要采購的東西很多,這幾天業善都是早出晚歸的,此時也不在府中。
秦氏帶著小月兒和幾個丫頭,在廂房裏做針線,見雲葉帶著兩個外孫子來了,很高興。
小月兒卻抱怨道:“大姑,你有三四天沒來了。”說著,便過來抱著雲葉的胳膊。
秦氏也說:“就是!不知道我們小月兒最喜歡大姑嗎?”
雲葉笑著摸摸小月兒的頭,轉臉對秦氏道:“知道明天雲爭幾個過來,想著明兒來的。剛好寧寧兩個提前放學了,便帶過來跟小月兒玩耍。”
小月兒到底高興,摁著雲葉坐下,便跟寧寧和寧遠玩耍到了一處。
雲葉不善女紅,邊看著幾人飛針走線,邊跟秦氏說些閑話,“娘,等滿月宴過了,你就要走嗎?”
秦氏道:“是該回了。我也出來一個多月了,家裏、地裏、城裏,不知道多少事兒。欣雨大著肚子呢,再不回,人家該說我隻疼女兒、不管媳婦了!”
雲葉笑著道:“哪能呢?誰不知道你疼欣雨!我倒想讓娘在我那裏再多住幾天,看來,您不會答應。”
秦氏停了針線,看著雲葉道:“我早想說了,你跟寧寧的奶奶……還是你去低個頭吧。咱們是農戶人,她看不起也就看不起了。她是長輩,總不能過來求著你。她隻有你一個媳婦,住在一起早晚見麵,慢慢地就親近了。我看她一個人住著,也怪可憐的。”
雲葉不說話,看著秦氏鬢間花白的頭發,再想想病榻上垂死的太後,突然對寧夫人也沒有那麼大的怨恨了。
細細想來,就像秦氏說的,老夫人果真挺可憐的。
寧大將軍一輩子在軍營,又死在戰場上,跟老夫人過過幾天團聚的日子?
寧寒五歲離了家,一直到現在,也沒跟老夫人住在一起。
寧寧、寧遠和寧陽三個,是她的親孫子不錯,卻跟她一年見不了幾麵,更談不上親厚了。
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媳,更沒有侍奉過這個婆婆一天!倒跟她鬧得仇人一般!
想想,她雖有錯,自己到底是晚輩,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再說了,寧寒也不用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今晚上,寧寒在宮中有事兒,隻怕回不了別院。
明兒個寧寧和寧遠還得進宮,不如晚上便在寧府湊合一夜,也算陪著寧寒在城裏忙著。
打定主意,看秦氏滿臉擔憂,雲葉突然便道:“娘,你放心,我們今晚便回寧府住。”
秦氏眼睛一亮,“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住在城裏多好,不管過來金娥這裏、還是去飯莊上工,都近得很!寧寒跟兩個孩子,也不用一大早地起來進城!”
雲葉招手讓衛萍過來,道:“你去寧府招呼一聲,然後回別院把寧陽接來,晚上我們都在寧府住。也給寧寒發個信兒,告訴他一聲,若是宮中之事了了,回寧府就好。”
衛萍一聽,雖有些疑惑到底大喜過望,“是!”說完,便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秦氏滿臉憂慮一下子變成了滿臉欣慰,道:“這才對嘛。要是欣雨帶著家昌、小月兒住在幾裏外,我都活不成!”
雲葉笑:“誰能像娘這麼疼媳婦、疼孫子!”
話音兒未落,金娥挑開簾子進來了,“大姐來了。”
雲葉上前接過小包子,逗著說笑。看著金娥,還真心有些羨慕呢。
雲葉道:“雖說沒有公婆疼著,到底也沒有那麼多的是非。”
秦氏便有些小鬱悶,“說起來也是奇怪,小翠跟金娥都是沒有公婆的,就你一個有婆婆還處得不好。姐妹幾個竟都是如此沒人疼的……”
恐秦氏再胡思亂想,雲葉忙勸道:“娘,你擔心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