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見女兒這會子來了,有些吃驚,“你該不是跟陌文吵架了吧?”

胡氏笑著把孩子往胡夫人懷中一放,嗔道:“娘,你說什麼呐!這麼幾步路,又沒有娘家嫂子、弟媳婦挑理,想回便回了!”

胡夫人見胡氏臉色歡喜,這才放了心,到底還是說了幾句:“死丫頭,嚇我一跳!”

“若是吵了嘴,孩子留下,馬上給我回你自己家去。我這裏可不歡迎嫁出去的閨女!”

胡氏撇撇嘴,“我就不是你親生的,丁陌文才是你兒子!我爹呢?還沒回來呢?”

胡夫人一邊逗著自己的寶貝外孫子,一邊道:“胡同口看人下棋呢吧?有事兒?讓人喊他去。”

胡氏忙打發人去喊自己的爹,自己則坐下大口喝著茶水,拿起手邊的點心吃了!

胡夫人又氣又笑,看著胡氏嗔道:“真是,你這丫頭看著就讓人生氣!”

“難不成丁陌文不給你飯吃?家裏現開著那麼大的館子,又沒有公婆轄製,怎麼一來就跟餓了八頓似的!”

胡氏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笑嗬嗬地道:“娘做的點心好吃,快趕上天泉飯莊的鮮花糕餅了!”

娘兒倆又說了幾句閑話,就見胡副使邁著大步進來了,上前便抱起孩子親了一口!

胡氏忙讓胡副使坐下,“爹,我來是有事兒要問你。”

胡副使奇怪地看著胡氏,“你能有什麼事兒問我?說吧。”

“爹,是這樣的。十香園這幾年生意太好,交的稅太多,心疼死我了。”

胡氏大眼睛忽閃著,看著胡副使,問:“聽說,要是把十香園過到你名下,就不用交稅了,是真的嗎?”

胡副使正晃悠著懷中的小外孫,一聽這話,立即便頓住了,“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胡氏見自己老爹臉色好像不快,忙問:“怎麼?不行嗎?”

胡副使瞪了一眼胡氏,道:“給你說這話的人,不是想讓十香園太好,就是想讓我們家不睦!”

胡氏撇嘴,“自然是想讓十香園好!讓咱們家不睦,人家又落不了什麼好處,幹嘛操這心!爹,你就說行不行吧?”

胡副使不理人,胡夫人倒奇怪了,“十香園給你爹,當真就不用交稅了?”

胡氏暗暗示意,“爹最知道,他是戶部的副使呢!這不是正問他呢!”

胡副使氣呼呼地道:“投機取巧!”

胡夫人一瞪眼,“你隻說行不行吧?”

胡副使道:“過到我名下,算是商鋪買賣,交割時要通過牙行,自然也是要先交稅的。”

“當然了,以後的稅就全省了。我今年不到五十歲,還能再幹上十年二十年的。到時候外孫子也長大了。”

“等他考了功名,再把店還給他,再交了這次買賣契稅,十香園就一直不用交稅了。”

胡氏兩手一拍,“爹,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回家就給陌文商量商量!十香園過給你,一年能省一萬兩銀子的稅呐!”

見胡副使又要瞪眼,胡氏忙道:“爹,陌文鐵定答應。”

“我們這幾天到處看院子,就是想著換個大些的,把你們接過來一起住!人家願意孝敬你,這是他提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胡夫人也是眼睛一亮,“老爺,別害怕別人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省下來銀子可是實實在在的!”

“還有咱給閨女陪嫁出去的那兩個小鋪子,也一並放到你名下。”

“三間鋪子,一年省下的稅,就是你兩年的俸祿!”

胡副使一扭頭,“我不管,你們兩個女人搗鼓去吧!”說完,低頭逗著懷中的外孫子,不理胡氏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