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善想了一回,道:“我還是不去了。寧寒以前跟我說過,太子這個人心思深沉,我倆最好還是不見麵穩妥些。”
雲葉挑眉,點點頭,“嗯,那我一個人去了。”
業善的身份太子並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兒來。
以前,寧寒隻是隱晦地給太子提過,西南安穩自己有辦法,卻沒有把業善給供出來。
淩府跟太子是對頭,自然也不願露了業善。
業善的畫像,太子自然是十分熟悉的。見了業善,若是陡然起了疑心,說不定會節外生枝。
如今生活安逸、閑適,業善可舍不得被人給攪亂了,哪怕這些馬不買也沒什麼。
雲葉見了太子,不過寒暄了幾句,自然直奔主題。
“太子,吃著這螃蟹還不錯吧?”
太子點頭,“很鮮。”
雲葉道:“飯莊生意很好,貨卻供應不上。等以後在成國各地開了館子,想給他們送些特色貨過去也難。”
“所以,我想著讓我妹妹家,哦,就是梁氏貨幫,多拉幾個馬隊出來。”
太子暗暗挑眉。
就知道宴無好宴!這螃蟹可不是白吃的!聽這意思,竟是要買馬呢。
雲葉道:“生意大了、置辦得就多。要是想夠用,可得三百匹馬。我本想著不麻煩太子,讓我妹夫直接找三王爺去。”
“轉念一想,這筆銀子十分可觀,若是跟朝廷買馬,也能為充盈國庫出一份力。”
“這不,我就冒昧地把您給請了來。太子,您事忙,隻說這事兒成不成吧?”
“若是為難,我就直接找三王爺去,他那草原上馬場應該不少。”
太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著雲葉,似笑非笑地道:“弟妹,這番話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我若是再不允,你還會說出什麼來?”
雲葉淡淡一笑,道:“太子言重了。我也是實話實說,若是你想多了,可與我無關。”
太子又氣又笑,道:“好好好!可真有你的。本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公平買賣,怎麼,我賣給你三百匹戰馬,倒還要承你的情?”
“你如此為了充盈國庫考慮,是不是又在琢磨,下回讓我拿什麼還你的人情呢?”
雲葉一臉無辜,“沒有啊!”
太子咬牙切齒地道:“哼!一對奸詐!”
雲葉不接太子的話茬,對太子道:“知道您日理萬機,是個大忙人。請您過來這一趟,可還有大事兒給您說呢。”
太子不無嘲諷,道:“又是充盈國庫銀子的好事兒?”
雲葉不理太子嘲諷,道:“雖說是個讓朝廷往外拿銀子的事兒,可是,卻對成國上上下下都大有裨益。”
“不僅當世受益、於後世也有莫大功勞。隻是,太子若是不相信,我還不說了。”
太子哭笑不得,道:“哪有話說一半,如此吊人胃口的?兩口子都是如此磨人,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說吧。”
雲葉暗暗翻了個白眼兒,心道:“我們怎麼折磨你了?真是的。”
雲葉道:“其實就是修路。全成國把官道好好整修一遍,各州府、各縣郡都連通起來。”
“這個需要官府去好好探查一番。如何做到最省錢、最順暢。以後元國的地麵跟成國這邊才能真正地合為一體。”
“當然了,梁氏的馬隊越多,官府對於西南的把握便越方便。太子,您說我說的對不?”
太子看著雲葉,並不說話;臉色跟眼神兒都還算平靜,其實,內心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女人,當真出身農戶嗎?怎麼,連自己這個儲君都沒有慮到的事兒,她早就想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