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不敢耽誤,立刻為月兒搭脈問診。
這不搭脈還好,華婉音麵前的月兒雖說看起來有些不適,但是精神尚可,可是禦醫問診了之後,卻立刻有些慌亂的要王府的下人準備擔架。
“禦醫這是為何?”
看著被禦醫支使的手忙腳亂的小廝和婢女,華婉音不明所以。
“夫人哪!這次你怕是真的闖了大禍啦!”
雖然禦醫救治的病患什麼樣子的都有,可是今天的這個狀況,卻也是來到王府之前的禦醫沒有想到的。
“還請夫人原諒微臣的無理,”禦醫首先向著華婉音請罪,而後對著華婉音質問道:“夫人可知道,這地上躺著之人其實早已有了身孕,而站著的這位姑娘,也有了一個月有餘的胎像了,這些夫人可都知曉?”
“什麼?你是說他們都有了子嗣了?”華婉音一時沒有接受清楚禦醫所說的信息,“何以見得?”
“夫人,微臣敢用自己的向上人頭擔保,這兩個人都已經有了身孕,而且,這血潑裏女子的胎兒已經成型了,”
禦醫有些惋惜的說道:“或許還是個男胎。”
“你胡說!他們兩個怎麼還都懷孕了呢?世間的巧事怎麼都讓本夫人趕上了!”華婉音終於聽清楚禦醫說的話,才深知自己闖的禍到底有多大。
“這可如何是好?”
華婉音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一時的打算,居然害了程渝清通房丫鬟菊兒,連同腹中胎兒的性命,而月兒,竟然也是珠胎暗結,隻是這件事連月兒自己也不知道。
說到底,華婉音的手裏,如今染了三條鮮活的人命,看著躺在地上已無生氣的的菊兒,腹痛難忍已經被抬走的月兒,華婉音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程渝清交代。
“夫人,微臣還是建議您隨微臣一道去照看下那位姑娘,雖說她已經動了胎氣,已有小產之兆,但是微臣還是願意盡力一試,看看能不能保住王爺的骨血。”
“那快去,快去呀!”華婉音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既然有人提議,自己定然是要附和認同的,“還在這裏瞎耽誤什麼功夫!快去保胎呀!”
“是,是,”
華婉音再次回頭看向躺在冰冷地麵上的菊兒,菊兒死的時候心裏幽怨,斷了生氣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華婉音,如今以死的菊兒還是躺在血泊裏,死不瞑目的樣子讓華婉音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你去,找個東西,把菊兒的屍首蓋起來,看著怪瘮人的。”
華婉音連忙叮囑小廝遮了菊兒的臉,“活著的時候不討人喜歡,死了,也還是讓人覺的晦氣。”
放下眼前的事情,華婉音趕忙趕到月兒所住的地方,如今王府裏已經死了一大一小,若是能保住月兒腹中的孩子,或許自己還能得到程渝清的原諒。
可是,當華婉音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被從屋子裏端出來,一碗一碗的濃稠的保胎湯藥被送進去時,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