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本分。

浴室裏。

慕西將爪子洗了幾遍,看著浴缸裏逐漸升高的水位,不由有些苦惱。

雌奴該怎麼洗?和洗家裏貓一樣摁進水裏嗎?浴缸有點小,擠擠應該也塞得下。

其實他給家裏的寵物貓洗澡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家裏的侍從總會把寵物貓打理得幹幹淨淨,唯二的兩次也隻是陪著雄蟲幼弟瞎折騰。

慕西扯過毛巾,擦著手轉身出浴室,雌奴依舊站在門口,見他出來,眼巴巴地望了過來。

外麵撿回家的流浪異獸見著了主蟲,大概就是這個眼神吧。

“過來。”慕西道。

雌奴微愣了下,目光與慕西的視線交接,刻入行為反射裏的軍規讓他抬步上前。

對主將絕對服從。

慕西側開身,示意身體略微僵硬的雌奴進去。

在經過他身側時,慕西感覺雌奴的腳步與呼吸都放緩了些,慕西不動聲色,肉眼無法可見的精神力靜靜圍繞在身邊。

沒養熟的貓會撓主蟲。

雌奴走進了浴室,並沒有任何異動。

慕西倚靠著門。

寵物在洗澡的時候是會跑的,這是他在唯二兩次陪幼弟清洗寵物貓的過程中得到的經驗。

雌奴會跑嗎?

哢——

清掃機械蟲從牆上下來,掉在慕西腳邊,邁著八根機械腿就要往雌奴身上爬。

慕西一腳將機械蟲踩住,對轉過頭來的的雌奴道:“把衣服脫了。”

雌奴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瞪著眼睛看著慕西,仿佛他說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

“脫。”慕西重複道,同時放輕了踩著機械蟲的力道。

要他去給雌蟲脫衣服是不可能的。

如果對方抗拒,他不介意放機械蟲過去,雌奴身上那套衣服絕對進入了程序判定的“垃圾”範疇。

雌奴神情猶疑,手按在衣服上,視線還盯著慕西,似是警惕又似在求證。

慕西點了下頭。

於是,那件襤褸的灰黑色上衣便被雌奴剝離。

跟慕西曾想過的一致,那具肌肉結實的身體上傷痕交錯,卻都在愈合中,A級雌蟲的自愈力一度強到讓醫院裁員。

慕西見過許多傷口,他知道雌奴身上那些傷痕是什麼造成的。

切口粗糙,數道交錯,現在的戰場上已經很少見到這種蟲化形態的爪子與骨翼留下的傷了。

視線落在雌奴背後那道格外平整的傷口上,慕西眼中閃過絲興味,唯一的一道致命傷居然在後背?

信任者的插刀?

那個位置……

怕不是連骨翼也一同切了去。

慕西現在沒興趣了解雌奴的悲慘過往,下巴微抬,道:“褲子也脫了。”

話一出口,慕西發現雌奴看他的目光更古怪了,幾乎讓他懷疑雌蟲洗澡都是穿著衣服往水裏跳的。

不,他上次帶第一軍團的分隊執行任務時,軍艦在一顆原始星球的海域附近的停落休整,那些往水裏去的家夥一個脫得比一個快。

見慣了奔放熱情的雌蟲,像雌奴這樣扭捏的實屬少見。

但慕西的耐心已經處在消耗殆盡的邊緣,如果雌奴再猶豫下去,他不介意動精神觸手。

雌奴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對雄蟲命令的詫異不解,以及在心上蟲麵前展示身體的緊張顫栗……

抬手按向腰間。

同樣破爛的褲子落到地上。

很順利。

慕西心想,洗雌奴還是比洗異獸寵物來得容易,他隻要下指令就行。

如果雌奴不會聽到每個指令後都停頓那麼久就更好了。

“進浴缸裏。”慕西看著身體緊繃的雌奴,手中的毛巾再次翻轉,精神絲線遊移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