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反饋來的詳細信息讓慕西動作一頓。

外邊的是……骨翼?

那隻雌奴瘋了嗎?

說請進是不可能的。

數根精神觸手在門外凝聚,隨時可以讓這些新生骨翼接受蟲世間的毒打。

慕西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精神能量擴散開來。

束縛環存在的一大作用就是保護雄蟲的安全,一旦佩戴者對其認證的蟲主有任何攻擊意圖就會被懲處。雌奴就算對他有什麼想法,也不該這麼莽撞。

精神能量擴散至整個房間,雌奴分明好好地坐在破爛的修複艙上,疑似,在發呆?

所以說……這是又是新生骨翼的自作主張嗎?

精神觸手漂浮在半空,沒有動手,因為骨翼們撞上門後就安靜地在門口趴住了。

慕西有些失望,他其實挺想給這些打擾他洗浴的新生骨翼一次來自社會的毒打。

沒有過得去的理由,打是不能打了。

關了水,慕西擦幹身體,從儲物手環中拿出一套睡衣換上,轉身往外走。

一開門,就是一排的骨翼,沒留給他任何可以下腳的空間。

什安聞聲轉頭,將浴室口的“對持”收入眼底,頓時尬尷不已。

他現在的身體雖然剛失去骨翼不久,但在他的記憶裏,上一次擁有骨翼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早沒了隨時控製骨翼的習慣。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骨翼爬著爬著……會全堵在浴室門口啊?!

什安有些慌亂地想要操縱骨翼移開,卻忽的感覺某根骨翼上一重。

憑感覺看去,就見雄蟲細嫩的腳丫踩上了他的骨翼。

什安的呼吸一頓,操作骨翼移開的動作也隨即停了下來。

腳下的骨翼輕顫了下,慕西的視線投注過去,骨翼又歸於平靜,快得就像雌奴那總是讓他摸不真切的情緒。

慕西向雌奴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高級雌蟲的骨翼,就算是斷肢新生,也不該連隻雄蟲的體重都承受不住。

什安在慕西的目光與他接觸之前垂下了眼眸,本欲移開的骨翼重新排列,在慕西腳下鋪出了一條暗色的道路。

雌蟲為了求偶,什麼都能忍受。

別說慕西隻是想踩一踩他的骨翼,就算雄蟲想將他的骨翼切下來,他也會跪伏著捧上刀刃。

慕西眉梢微挑,邁步踩著雌奴的骨翼往床走去。

雌奴的骨翼就那麼為他一路鋪到了床下,穩穩當當,沒有一絲搖晃。

慕西在床邊坐下。

骨翼們乖順地匍匐著,雌奴將它們控製得很好。

慕西的視線投向雌奴。

雌奴低垂著眼眸,淺金色的短發未經打理,細細碎碎地落在額前。

c身上的傷痕在修複艙的治愈下已經全部消失,八根骨翼聯結在雌奴背部,暖白的皮膚與暗黑的骨翼碰撞在一起,強烈的反差很能勾起某些特殊愛好者的施虐欲。

慕西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隻雌蟲不止眼睛奇特,洗幹淨後,其他部位其實很好看。

這種感覺大概是你在地攤上買了個似乎有故事的廉價玩偶,回來洗幹淨後發現,這廉價玩偶比那些大公司生產高端玩偶來得還要精美。

似乎盯的時間有些長了,慕西從雌蟲臉上移開視線,掃了眼已被損壞的修複艙,出聲道:“你自己找地方睡。”

說完,慕西悠悠翻身上床,身體陷入靠枕裏。

慕西放鬆肢體,抬手打開終端,開始瀏覽下屬的彙報。

什安有些怔愣。

就這樣?

他的骨翼堵了浴室門,雄蟲不懲處他?也不追究他弄壞的修複艙?

什安的視線落到慕西身上,慕西瞬間察覺,抬頭對上雌奴一金一藍的異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