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繼續緩緩道:“其實朕和謝書言之間真的沒什麼,真的阿遙你要相信朕!是朕的皇叔齊南王喜歡他,可謝書言那追求完美的性子……哎……就是放不下許多東西,明明對我皇叔也是有情的可就是僵持著,朕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要他問問自己的良心是否真的是當男人如石頭……真的阿遙你要相信朕……就算丞相長得再漂亮,朕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性別啊……”
皇帝說著說著又委屈上了,可憐兮兮的扯了扯雲撫的衣擺。
雲撫無奈一歎,他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人是這般的難以看透。或許是真的,可這種人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做了十幾年皇帝?或許是裝的,可他又有什麼理由勞人如此費心?
最最令雲撫壓抑的還當屬蕭鈺的方才的最後一句話:他不會接受男人。
而他雲撫又為什麼要為這句話感到壓抑……呃……這個答案令雲撫更是壓抑!
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目光裏柔波瀲灩。
雲撫伸出手拍拍皇帝的肩,寵溺道:“我沒有生氣。”
“胡說!你怎麼可以不生氣!你怎麼可以不吃醋!這說明你心裏沒有朕,看到朕親別人你都不會吃醋的……”
蕭鈺的小孩子脾氣又鬧了上來。
雲撫覺得頭痛,想也沒想,傾前就是一吻,用自己的唇狠狠地堵住了那張聒噪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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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散去時,夜空中就競相綻放起了七彩煙花。
壁玥的百姓似乎對皇家還是頗為愛戴的,雖然是帝後新婚第二天,宮外的那股子熱鬧勁仍舊沒有過去。
蕭鈺被宮外的煙花放的心癢,一用完晚膳就命宮人給皇後換了個尋常打扮。攜妻私訪。
壁玥皇城的主街處處都透著一種大氣,樓台高閣,飛簷朱戶,路麵全是由大塊大塊堅實的白石板鋪成,整潔大方,氣勢儼然,大概因為路的盡頭就是皇宮的關係,往來的大多是管家富戶的車轎馬匹。
蕭鈺一路都牽著雲撫的手。
往街巷深處稍走兩步,便迎來一個柳暗花明的金水河畔。
不同於主街的大氣,這兒仿佛是雅致溫柔的江南水鄉。
熱鬧,繁華。
路麵依然是由堅實的白石板鋪成,卻蜿蜒隨性。
碧水燈影,遊人畫舫,亭台樓閣。
各式各樣的店鋪,行人熙熙攘攘,小攤小店裏笑語喧嘩,轉角處看相的老者,手拿零嘴正在嬉戲的孩童,以及熱鬧的雜耍……當真是天子腳下。
雲撫略似無意地轉頭看向蕭鈺,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類似於自豪驕傲的神色。
但沒有。小孩隻是興奮好奇著。
壁玥民風開放,像皇帝陛下這種埋藏深宮的極品自然是引來了不少姑娘的在意目光。
但蕭鈺不知是習慣還是遲鈍,那些從四麵八方投送過來的秋波被他徹底無視,緊緊地拉著雲撫的手,間或興奮地轉頭與雲撫說上兩句,看著雲撫的眼神很是溫柔……卻是踏碎滿地芳心。
雲撫也很是尷尬與無奈,可每每對上蕭鈺真誠的笑臉,他又忍不住回以微微一笑。
於是夫妻二人甜蜜了。眾女的芳心也能碎得成沙了。
“公子,少夫人樓上請~”茶樓小二熱情地招呼剛剛踏進門檻的夫妻二人。
這是一間頗有年頭的茶樓,占地不大但好在環境清幽。皇帝少年時曾被當時的攝政王帶著來過,往後便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