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話音剛落沙林轟地一下站起來,兩隻手死死抓著他。
“......我不吃了,我要回家。”沙林脹紅了臉,那模樣把過來遞菜單的小弟也嚇了一跳,遲疑著是否要上前。
“我就出去拿個東西,落車裏了,一分鍾就回來,”陳律掰開他的手,放輕了聲安撫。
“先生,”小弟終於鼓起勇氣,麵帶微笑站到陳律他們桌旁,
“你先給他看著,”陳律對小弟說。
沙林這才半信半疑鬆開手,目光緊隨陳律消失在門口。看著手上的菜單,全是西餐名,他雖不懂,卻也不會像剛進城那會兒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剛點了倆菜,陳律就賊兮兮地跑進來,手在背後,似乎藏了什麼,一轉眼提出個大蛋糕。
沙林像掉進蜜罐子,巴巴地望著,屁股早坐不住了。等陳律把蛋糕放在桌上,揭開蓋子,滿眼草莓,香味撲鼻。
“生日快樂。”陳律坐到對麵,笑著看他。
沙林眼眶通紅,眼底什麼一閃而過,乖順地說謝謝。
“開心嗎?”
“開心。”
怎會不開心,從沒有人這樣珍視過自己,一次次被忽略的感受有時候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過,於是隻會從別人身上尋找倒影。若他生氣,就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若他笑了,就像看見太陽。
陳律為沙林點了十九根蠟燭,輕輕唱起了生日歌,有鄰座的情侶笑著看他們,默契地打起節拍,直到沙林低下臉,一口氣吹滅火光。
那段日子一直很平靜,無波無瀾。轉眼盛夏終結,秋天沒過幾天就刮起了北風,入冬了。
沙林的攝影技術突飛猛進,有時影樓忙得不可開交,方銘偉就讓他試著替客人拍。在家裏也一樣,陳律上個廁所偶爾都會被他偷襲,鑽進來哢嚓一下就跑開,氣得陳律抓起卷紙扔出去。
“沙林...給我拿條毛巾,”站在蓮蓬頭下,陳律抹了抹臉上的水,盯著腳趾頭。
“來了!”剛叫完沙林就風風火火衝進來,毛巾一扔,低下藏著相機,對著陳律又是一聲哢嚓。
“我操,老子光著呢你就拍!走火入魔了吧你!”陳律忙雙手合攏護著鳥,撿起香皂飛過去,沙林一閃身躲開了,倚著門框嗬嗬傻樂。
“我要給你拍套寫真,天天看。”沙林的聲音在狹窄的浴室裏回蕩,
陳律背過身,留他一屁股,“拍這個,你看我臀部多美,多符合人體美學的構造,哪像你,捏上去一把骨頭。”
“胡說,我屁股挺翹了,”說完放下相機,轉過身朝陳律拍了兩下。
“切...褲子遮了誰看得見。”
“我脫了給你看。”
“脫!”
“......”沙林放下剛扶上褲腰的手,正兒八經說,“不脫了,不上你當。”
陳律噎死,不管不顧跳了過去兩三下把沙林拔個精光,特流氓的揉著他的屁股,“這小臀翹的,可想死哥哥了。”
沙林咬著牙扭過臉瞪他,半天擠出四個字,“老不正經。”
“誰教你說的?!!!”
“我們是一個戰壕的,不能告訴你......”
“說不說!!!”陳律加重力度,把沙林屁股當沙包捏。
“老流氓——”沙林連哭帶喊,“我的屁股要壞了!”
“我數三下,不說我搓爛了它。”
“銘偉哥哥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快上班了,就這幾章完結,我衝刺了
39
39、第三十九章 ...
元旦那天兩人起了個大早,陳律說帶沙林去廟裏拜拜,去掉一年的晦氣。開車一路奔往潭柘寺,窗外大霧彌漫,到處都是車,看來黴的不光他們倆。停好車,陳律買了一束香塞給沙林,讓他到佛前跪著磕頭。
“誠心點,”揮揮手,這香味兒忒刺鼻,陳律皺著眉咳嗽,
“你不拜麼?”沙林攥著香,被陳律推著往人群裏擠,
“我不信佛,你拜吧。”
沙林看了他兩眼,最後老老實實地跪墊子上梆梆梆磕了仨響頭。
日子一天天臨近,陳律焦躁不安,失眠也越發嚴重。有時候趁沙林睡著,又悄悄推開他的頭,跑陽台上吸煙,角落裏留了一堆煙屁股。
沙林倒似沒事人一般,照常料理家務,逮著陳律就哢嚓兩張,隻是偶爾也會一個人靜靜坐在客廳,垂著眼角像在思索什麼。
陳律他老娘給沙林求了個菩薩墜子,穩穩妥妥掛沙林脖子上,捏了捏他的臉,“專門給你保平安的,洗澡也別取下來。”
沙林低頭看看,嗯了一聲。
送沙林去駕校考試那天,陳律特意跟工作室請了假。交通法規和筆試沙林都考得不錯,沒日沒夜逼著他背書見了成效,場考陳律也不擔心,那小子早在他指導下上了手,不出意外一次就能通過。
“考完了跟教練說一塊兒去吃飯,找個沒旁人的時候說,記住沒?”陳律替他拉好圍巾,坐車裏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