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車裏麵還剩幾個人都做了!手腳幹淨些,麻溜些!要快!”
在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發號施令下,車外圍住捷豹的剩餘四五十人當即一個個拔刀出鞘,殺氣騰騰的朝著捷豹衝了過去!
“江漢!”
陳硯觀的拳頭緊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以前不是沒打過架,但是眼前的場景很明顯已經不能用單純的打架鬥毆來形容了,他修養家世再好,終歸是個人!
“怕了?”
江漢麵無表情,也沒有動靜,甚至沒有看陳硯觀一眼!
“怕!怎麼能不怕,你丫難道不怕麼!”
胸中有丘壑又如何,架不住人家命大。
有時候我們知道自己大不了一死,可是心裏還是會怕,陳硯觀不是他爹陳學究,胸中萬象浩然正氣,俗世無懼;他也不是他哥哥陳硯殊,見慣風浪,心性堅韌到泰山崩於前還能很好的隱忍自己心中的那抹恐懼,他隻是陳硯觀,一個家世不俗卻也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怕就是怕,不逃避不瑟縮,他隻是說怕,但沒說要躲,赤誠一片倒也難得!
“因為不想死所以怕,所以決不能因為怕而等死,有人曾教導我,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即便打不過,也要攢著一股勁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來嚐嚐腥味,若是能僥幸同歸,那也就不虧,若是能最後能落個你活他死的局麵,你也就算是賺了!”
“乒乓~!”
捷豹隻是普通的捷豹,前麵的十多號人已經蜂擁而至,一刀斬下去,捷豹車窗玻璃當即崩碎,凜冽的刀鋒從江漢眼前閃過!
江漢終於動了,也懶得再開車門而是猛烈的一腳踹出,饒是三百來萬華夏幣的捷豹也是被他掀翻了車門,剛才那個用刀劈砍車窗的黑衣大漢連同那變形的車門一道飛了出去!
“不想死就要他們的命,即便不想殺人卻也絕不能等死!”
江漢抄起地上一把跌落的唐刀甩給陳硯觀,人已經消失在了車內!
乒乓!
連續的幾聲玻璃破碎聲響起,自此捷豹已經完全通風透氣了!
陳硯觀牙關緊咬,緊緊的攥住刀柄,臉色漲得通紅,身體裏的血液似乎開始沸騰!
對他來說,他不過是應邀來閩州遊樂,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可是,沒得選!
目眥欲裂,雙目通紅,兩邊的車門已經都已經被打開。
“呀~!”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陳硯觀一聲怒吼嗥鳴,學著江漢的模樣,朝著右邊一腳踹了出去。
他學過散打,自己更是苦心鑽研過,雙手和腿上的力量本就不弱,這一腳下去雖然沒有江漢那麼誇張,但是車外一個毫無防備的黑衣男子還是當即被他踹翻在地!
一下就鑽了出去,手起刀落,一刀劃過了那黑衣男子的脖頸!
沒有刻意為之,下刀的時候陳硯觀甚至閉上了眼睛,但是卻一刀致命,躺在地上的那人隻動彈了一下,脖頸噴勃而出的血液就濺了陳硯觀一臉!
胃內一陣波濤洶湧,一股強烈的作嘔感覺劇烈的抨擊著陳硯觀的感覺神經!
“我殺人了~!”
陳硯觀臉色慘白,這一刻他才如此清晰的體會到,這真的不是學校學生間的廝鬥打架,更加不是街頭巷尾混混們的纏鬥,這是堪比戰爭的地下世界的屠殺!
這是一個陳硯觀一直都知道,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接觸的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