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剛剛傅庭深的那句“一模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那個人。
若現實中真有這麼一個人,那他最開始關於催眠的猜想極有可能是正確的。
“恐怕調不出來,”嚴州語氣僵硬,“今天七爺也在。”
話說的委婉,可林錦時卻聽懂了。
傅庭深在,所以沒有監控。
其它地方還好,但他這裏是醫院。
為了從根本杜絕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每次傅庭深來醫院,林錦時都會讓下麵的人切斷傅庭深所到之處的全部監控。
林錦時頓時深感無力,原本是為了萬無一失,現在卻丟掉了唯一的線索。
“來醫院不是看病便是探病,”傅庭深則是最為冷靜的一個人,“將醫院中所有病人的資料調出來,調查其親朋好友,總能找到。”
即使一直堅持自己沒病,但傅庭深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深受夢境的困擾,現在有了線索,傅庭深不介意向下深查。
“對!調資料!”像是給了一個方向,林錦時聽到這話連忙向外走去,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去調取醫院的資料庫了。
“走吧。”林錦時走後,傅庭深也下了床,整理好衣著後,便示意嚴州跟上。
“不等林少爺嗎?”嚴州不解,不是七爺讓林少去調取資料的嗎?怎麼現在就要走了?
“這事急不得。”似是覺得嚴州這個問題頗為愚蠢,傅庭深給了嚴州一個異常嫌棄的眼神,轉身向門外走去。
若今天自己看到的那人是患者還好說,若不是,光是調查排除就要破費一番功夫,自己一分鍾幾億上下可不是拿來等調查用的。
“若是林少爺那邊沒有進展……”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問題有多愚蠢後,嚴州也明白了這件事的困難程度。
來探病的可能是親戚,也可能是朋友,甚至是同學、同事,甚至還有可能是醫院工作人員的親朋好友。
林錦時的醫院連病人帶員工一共有兩萬餘人,這還不算每天流動的門診患者,要從中找出一個不知道是患者還是親屬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幸運的話今天就能找到結果,要是運氣不好,恐怕十天半個月都算快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嚴州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一開始因為找到線索的喜悅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不著急,”傅庭深像是想到了什麼,“總是能再見麵的。”
“怎麼能不急呢?這可是……”傅庭深後麵半句話聲音低不可聞,嚴州並沒有聽到,連忙反駁,但是在觸及傅庭深的表情後,卻將下麵的話咽了回去。
嚴州跟在傅庭深身邊近十年,從來沒在傅庭深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容,意味深長中夾雜著一絲趣味,甚至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懷念。
傅庭深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第一次做夢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感——他能見到夢中之人。
這種預感在昨天夢到那人轉身後,就愈發強烈。
還不等傅庭深去探索,今日便遇上了。
而此時的傅庭深也有預感,自己與那人的緣分並不會止步與此,他們還會再見麵的,甚至用不了多久。
所以他並不著急,甚至多了一絲趣味——
對於自己這幾年的夢,他突然多了一絲想要知道真相的興趣。
……
“噗——”
黎星辰抬手擦去嘴邊的血跡,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剛剛從回到家後,雖然心髒處的疼痛感已經褪卻,但他依舊無法忘記自己剛剛在醫院的感覺。
越想越在意之下,淩星辰決定為自己卜算一卦。
雖說醫者不自醫,算者不卦己,可黎星辰作為一國國師,總有一些壓箱底的本事,就算不像算別人那樣清晰,總是能得到一個大致模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