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令孫現在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了吧?醫生診斷活不過三十,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老爺子,令孫極有可能挺不過明年。”

“星辰?”這次顧老爺子沒有說話,但傅庭深卻輕聲打斷。

“令孫在九歲、十八歲之時均有一劫,且十分凶險,可謂是九死一生,幸而都挺了過來,但九歲與十八歲應劫前後令孫的身體都極度虛弱,並且應劫之後也沒能恢複。”

像是沒有聽到傅庭深的阻止,黎星辰繼續說著。

“你說的沒錯,”顧隨安握著拐杖的手動了動,“但這同樣不是秘密,你又憑什麼說南禮挺不過今年?”

“九位級數,換命之後,被換命之人逢九遇劫,一九、二九、三九……之年便是生死大劫,能夠挺過二九之人已是鳳毛麟角,從未有人能夠挺過三九大劫,若非蒙顧家祖上福蔭,令孫現在恐已是白骨。”

黎星辰的視線落在了放在桌上的八字上。

顧南禮的生日在三月,而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初。

按照黎星辰的說法,顧南禮隻有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可活。

“當然,若是令孫福大命大能夠挺過三九大劫,”黎星辰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接下來九年都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顧隨安嘴上說著不信,但心中的天平已經隱隱有了傾斜。

黎星辰身上的淡然與自信,會讓人忍不住對他施以信任。

不止是顧隨安,就連傅庭深也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著,結果發現事情的確如同黎星辰所言。

顧南禮二十幾年纏綿病榻,看似虛弱,但是病情又一直非常穩定。

真正被下達病危通知書卻隻有兩次,一次在他九歲,一次便是他十八歲成年之時。

而每次被下達病危通知書之後,第二天顧南禮的身體變開始逐漸好轉,卻遠不如病危之前。

“那你又憑什麼說你能讓南禮長長久久地活著?”不管黎星辰說的是真是假,但南禮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卻是事實。

無論如何,顧隨安都願意一試。

“若是可以,希望顧老爺子先讓令孫回國,我這有幾道符紙,可保令孫一年內性命無憂。”說話間黎星辰從兜裏掏出了幾張黃符。

至於為什麼能夠隨時隨地掏出這些東西?

國師大人表示吃飯的東西自然需要隨身攜帶。

“一年?”顧隨安皺眉,不是說挺過了二十七歲生日,接下來九年便無性命之憂嗎?現在怎麼又變成一年了?

“這黃符能夠保令孫平安,卻並不是真正讓令孫渡劫,隻是可以延遲應劫時間,若想要日後再也沒有性命無憂,還需要將借運換命之人找出來。”像是看出了顧隨安心中的疑惑,黎星辰開口解釋。

“令孫隻要將符紙帶在身上,自然能夠‘藥到病除’,”以為顧隨安是不相信,黎星辰再次開口,“屆時老爺子也就明白了。”

“藥到病除?南禮他……還能再站起來?”顧隨安的目光放在桌上的黃符之上,普普通通的模樣,像極了江湖騙子隨手摸出來的騙錢道具。

“別說是站起來,”黎星辰輕笑一聲,“就是想要跑跑跳跳也是沒有問題的,與尋常身體健康的人無異。”

“我會讓南禮試試,”聽到這裏,顧隨安心中已經相信了一大半,黎星辰還在錦程高中讀書,沒必要撒下這種一戳就會破的謊言,“若是沒有效果……”

“星辰任憑處置。”黎星辰淡然一笑,接下了顧隨安的話。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信,你們隨意。”顧隨安點頭,隨後將黃符從桌上拿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想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