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國師府一直遊離於朝堂之外,且太子又無大錯,這樣的情景,不知道多少人會參上一本“結黨營私”之罪。
可就算是這樣,隨著皇帝的身體日漸衰弱,太子身體卻總是不見好,到底還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即使東宮本身無錯且謹小慎微,但儲君有疾且無子,便是大錯。
一時間,彈劾太子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飛向天子桌案。
偏偏太醫對太子的身體也有些束手無措,隻說精心調養總能好轉。
這樣的情況之下,東宮愈發危險。
還未等皇帝做出決斷,突如其來一場急疾便直接擊垮了皇帝。
即使眾太醫竭力搶救,依舊無力回天。
太子未廢,皇帝駕崩,再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逼宮。
也不知道那皇子是籌謀了多久,短短一個時辰,便將皇宮圍了個水泄不通,東宮更是重災區。
為何保護尚未痊愈的太子,東宮護衛十不存一。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太子會敗的時候,黎星辰便帶著太子的人馬,直接從皇宮外包抄反殺。
千鈞一發之際,好歹保住了太子的性命。
原來隨著國師和太子的逐漸深交,太子便將半塊兵符贈予了國師。
也是因為這半塊兵符,最後國師才能調動太子的人馬。
肅清了篡位者,後麵的事情就非常順利。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太子便直接登基為帝。
隻是——
“怎麼樣?”當太醫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國師連忙上前詢問。
“情況不太好。”太醫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沉重。
這一句“不太好”,讓屋內的所有人,心都向下沉了沉。
誰不知道太醫一般話隻說七分,即使沒救了也會說一句“有希望”,現在卻這樣直白地說出“不太好”。
“怎麼會這樣?”國師有些不相信,臉色稍顯蒼白。
“上次陛下親征,便已經傷及根本。”太醫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陛下,又看了看國師,而後緩緩開口。
“原本經過精細調養,陛下龍體已有所好轉,若是長此以往,並非沒有痊愈的可能。”
“那現在怎麼會不太好?”國師咬牙,死盯著太醫,那目光,仿佛太醫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便會讓他好看。
“但後來四皇子篡位,陛下強行運氣禦敵,這原本的傷勢還未痊愈,後來又傷上加傷……”太醫說到這裏,便消了音。
話沒說完,但意思卻表達地極為到位。
“那不太好的意思,是有多不好?”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暴戾,國師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詢問。
“接下來的時間陛下務必遵循醫囑,精細調養,倒也能有所好轉,隻是……”太醫說到這裏,抬眼看了看國師,後麵的話有些不敢說出口。
“隻是什麼?說!”原本就因為陛下的身體擔憂,又看到這太醫還吞吞吐吐話不說幹淨,國師一下失去了所有耐心。
“隻是,會影響壽元。”說到後麵,太醫的音量已經低不可聞。
但在這靜謐的室內,即使是一滴水落在地上,聲音也會被無限放大。
這太醫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直接炸響在國師的耳邊。
“你放屁!怎麼可能會……”國師下意識想反駁,但很快便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僅存的血色在一瞬間褪了個一幹二淨。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帝示意太醫先離開。
那太醫自然是巴不得如此的,忙不迭想要退出去,誰知道剛向後退兩步,還沒來得及轉身,又聽到了年輕帝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