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出來,看見包間外麵的舞池裏有這麼多人,很沒骨氣的大求救。
“殺人了!救命啊!”
我本以為我都呼救聲可以讓熊達的那些小弟有所顧忌,但是我錯了,在後麵追我的那些小弟根本就絲毫沒有顧忌。
而舞池裏也沒有一個人為我打抱不平,他們一個個歡呼著吼叫著,這些人來酒吧就是為了尋找刺激,他們根本不會去在乎我這樣不認識人的死活,反而他們很想看到這些砍人血腥的畫麵,對於他們來說這些血腥的畫麵比起嗑兩顆搖頭丸更加過癮。
“砍死他”---
“兄弟,別跑啊!是男人就和他們打一架,沒準你能一個打十個呢!”---
“快跑!被追上了可就沒命了!”---
我一邊跑一邊能聽見舞池裏傳來的叫喝聲。
艸你大爺的!
都他媽是一群人渣,人命在你們眼前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嗎?我感覺現在我在他們的眼裏就他媽是一個供人觀賞的紅屁股猴子。
可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人的潛能都會爆發出來,我感覺我逃跑的速度,是我這麼多年來跑的最快的一次。
出口---
我看見了出口就在我眼前,出了這裏,就是在大街上了,我他媽就不信這些人在大街上都還有膽子拿著刀砍人。
我以一個跨欄的姿勢直接躍出了門口,我他媽感覺我現在已經不是我了,我現在簡直就是劉翔附體啊!這跨越的姿勢太他媽帥了!
你們這群廢物東西,還他媽想追我,就你們這鳥樣搶屎都搶不到熱乎的!
就單單的評論我這姿勢,我覺得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我他媽至少可以拿九十九分,但是裝b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我忘記了這酒吧外麵不是平地而是梯子,而且是他媽長長的幾步梯子,老子跨的姿勢是帥,但是摔在地上的姿勢更他媽帥。
我摔倒了,在最不該摔倒的時候摔倒了。
而後麵那幾名小弟這追了上來,直接將我圍住。
我本以為他們黑社會都會像電視上一樣,在動手之前都會說上幾句廢話,但是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更沒有一點顧忌這裏是大街,也不知道是那個龜孫,上來就是一悶棍甩在了我臉上。
他手裏是鋼管,這一管子甩在我臉上,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臉上皮肉綻開時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艸你嗎!”---
我想爬起來反抗,但是剛有起身的這個動作,我就看見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衝著我的腦門就落了下來。
這一刀要是落下,我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被切成兩瓣,我心中大驚,連忙躲閃,幸好我速度夠快,這一刀並沒有砍中,不然我估計我就直接嗝屁了。
可是為了閃躲這一刀,我直接坐在了地上,這一坐就代表著我已經起不來了,我趴在地上抱著頭,曲卷著身子就好像是一條縮頭烏龜。
砍刀和棍子不斷的落下,倒在我的身上,我聽見的全是皮肉撕裂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有他們的譏笑聲,和周圍路人的尖叫聲。
他們打到盡興時會停下來在我身上吐兩口口水,踢上兩腳。
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疼到了心了,疼的我撕心裂肺,但是我沒有吼叫,隻是緊咬這牙齒,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這六個人的樣子我都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連同熊達,如果我還能活著,今天我所受過的疼苦所受的恥辱,我會十倍百倍的讓他們償還。
但是看樣子,我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我要死了,我能感覺的到。
人在死之前會想到很多,我感覺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我閉上了眼睛,我想到了我的父母。
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他們對我的期待,我不是一個好兒子,我讓他們失望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一次我的確是衝動了,沒有結果的衝動,就是犯傻,顯然我犯傻了。
我想到了白思,我愛她。
我想到了王雪梅,對於她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還想到了蘇菲,雷子----
如果還能活著多好,我他媽還想結婚還想有兩個孩子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叫爸爸,想到這裏老子就覺得爽。
但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下輩子吧---
不對!是什麼味道!
在一股強烈的尿騷味的刺激下我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雖然隻睜開了一條縫,但是我還是看見了,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名沒有穿衣服的流浪漢。
“小子算你命大!這樣都他媽沒死!我這個人從來不占人便宜,你剛剛給我一包煙,我現在----”
流浪漢的話我並沒有聽完,就再一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