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看了肖良文一眼,道:“我媽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肖良文擰眉,道:“又怎麼了?”
“不清楚,好像住院了。剛家裏人打電話來,聽說傷的很重,叫了救護車送進去的。”丁旭也有些頭疼,鍾婕這幾天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前幾次丁旭去了,但是都被她拽到丁成華麵前像是賣慘一樣當成求丈夫回心轉意的一個道具,丁旭去了幾次,就不再去了。他做不到毫無尊嚴、毫無底線的這樣去求來一份“回心轉意”。
他骨子裏和鍾婕並不是同一類人,鍾婕的態度之前很大的影響了他,但是經曆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是發現,自己在勉強自己演戲一般活著,實在太累了。
肖良文叮囑他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丁旭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他拿了桌上的檔案袋,裏麵是他這幾天躲在肖良文這裏和方川一起調查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鍾婕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去醫院,以他的性格或許會查到更多,確保萬無一失才會過去交代清楚。
鍾婕住院了。
她這次確實受了一點傷,但是比起外傷,更嚴重的是她破碎的自尊心。
她把丁旭從北方叫回來就是想讓丈夫心軟,但是丁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有用,丁成華對待她們母子的態度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明明應該是他來認錯,現在卻僵持地無法坐下好好談。
鍾婕隱約感覺到丁成華就算坐下來,恐怕也是跟她談離婚的事。
她膽怯又憤怒,因為對自己的丈夫還抱有一絲希望,不敢對丁成華說什麼,全部的怒氣都向著那個女人去了。她堵在那個女人家門口,甚至連對方的父母長輩都遷怒了一遭,隻恨不得弄臭了對方的名聲,這樣就能夠拆散他們。
但是鍾婕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向丁成華打電話求助,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真的趕來,並且護著那個狐狸精。那個女人畏畏縮縮地躲在丁成華身後,胳膊吊起來掛在胸`前,顯然之前就骨折了,而丁成華一怒之下也推搡了鍾婕,讓鍾婕摔下樓梯住了院。
鍾婕覺得這真是報應,那個女人被丈夫打斷了手,而自己被丁成華推下樓摔斷了腿。
丁成華要跟她離婚,鍾婕氣地在醫院摔了花瓶,她不肯接受治療,大哭一場要以死要挾丁成華。
丁旭趕來的時候,鍾婕正坐在病床上拽著人哭訴,她麵容憔悴,腿上打了石膏,看著受傷很嚴重。
丁旭想上前來看看她,她先衝丁旭發脾氣,一把推開丁旭罵道:“都是你,害我在你爸麵前丟人了!”
周圍的親戚想上來勸說,鍾婕不依不饒,依舊指著丁旭鼻子道:“我兩天沒管你,你看看你在外麵做的那些事!在學校裏和老師鬧成那樣,你知不知道傳到我耳朵裏的話有多難聽、知不知道你爸有多失望啊!”她嗚嗚咽咽的又哭起來,“成華本來已經鬆口,又因為他的事兒嫌丟人,不肯再跟我見麵,他這是在怪我沒教育好孩子啊……”
周圍的人又是勸了一陣,丁旭站在那沒動,大概是這麼多天已經耗光了他的忍耐,等鍾婕發完脾氣,才淡聲道:“我總要做出些反擊吧。”
鍾婕沒想到他會開口頂撞自己,有些驚訝道:“什麼?”
丁旭抬頭看著她道:“遇到那種事情,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別人隨便潑髒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