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越厲害,原本就不怎麼和善的臉上露出的表情也凶惡起來,摔了手裏的茶杯在他腳邊,罵了一句:“滾!”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就連瓦壟也來回轉著拇指上的寶石戒指沉默了一會,他看了“肖力”一眼,道:“你先養傷,過幾天我再來探望。”

“肖力”對他比對其他人要客氣一點兒,送他到了門口,道:“我老板的貨,別忘了。”

瓦壟點了點頭,道:“好。”

瓦壟的人還是不死心,當天晚上把那一對男孩女孩都送了過來,女孩被“肖力”推下竹樓摔斷了腿,男孩則被打的臉頰高腫,他自己解開的衣服被脫下來,但是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被那個精壯的男人享用,而是被捆住了雙手,打了個死結吊在了略高一點的素質上。

男孩的眼鏡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梁,憤恨地看著那個男人,喉嚨裏嘟囔著罵著什麼,想必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

“肖力”卻隻掃了一眼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又看了一眼他那青黑色的眼眶,冷聲道:“惡心。”

男孩被他看了一眼,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他幾乎以為下一刻這個人就要過來掐死他,但是對麵的人沒有,隻是用帕子擦了手丟在他腳邊,就回去了。

外麵那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被帶回去了,瓦壟的人安分了幾天,交易日的時候,送來的除了那種特製的金屬錠,還有一個小布袋,裏麵放著手指粗細的幾根金條。

這些東西“肖力”收了。

很快的,瓦壟發現送金條這樣的路還是行的通的,就開始給這個大陸商人留下的負責人塞錢,投其所好。

美元,人民幣,金條,“肖力”來者不拒。

在竹樓的一間內室裏,除了簡單的被褥就是靠牆隨意碼放的各種金條和貨幣,肖良文正在沉默地擦著自己的槍。他化名肖力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發現瓦壟他們這個團體是有內杠的,瓦壟是老人,但是那幫新人顯然裝備更好一些,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都是利益之交,能用利益來收買他,他自然也能用利益從內部消弱他們。

他配置了一部衛星電話,就放在一旁,聯係人除了李老板幾乎從不跟其他人囉嗦。在寨子裏的這段日子,他給人留下的印象是生性多疑,但是又出手狠厲。

他是用賭徒的身份加入進來的,做的這件事也是在賭一把似的,隨時隨刻都提高了全部的精力。就像在刀尖行走,時刻小心不能暴露自己,無論是境外的買方和國內的這些亡命徒,做事都是非常謹慎和多疑的。

肖良文右邊手臂上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醫治,雖然沒落下什麼毛病,但是傷口猙獰,一眼就能看出當日的凶險。他垂眼掃過露出的手臂,為了取信對方而留下這麼個傷口,倒是也值了。

寨子裏夜晚安靜,遠離城市,除了白天的喧嘩晚上除了喝酒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肖良文很少參與這些,他坐在那習慣性的抬頭看了一下窗外的月亮,已經是第5個滿月了。任務進行到現在,越來越困難,與他接頭的線人很久沒有出現,他猜不準哪裏出了差錯,隻能在這裏繼續演好這個角色,步步維艱,如履薄冰。

這次的交易日快到了,他把消息按照老方式傳遞了出去,回應的卻是跟往常一樣的沉寂。

肖良文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再等了數天之後,等來了一個開著破爛麵包車來送食物供給的人。那個中等個子一臉憨厚的男人不停地點頭哈腰,在拿到一點小費之後更是殷勤地幫他們把啤酒卸下來,看到肖良文的時候也是帶著笑的,“我是替我老表來的,他上個月開車回去,在山路上遇到落石,砸斷了腿,這次換我來送東西。哦哦,跟您介紹一下,我叫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