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按衣服原價的10%交清洗費,洗完之後有任何損傷由我們按原價賠償。”
秦禮言哭喪著臉問:“這衣服大概值多少錢?”
老板瞪眼,“你的衣服怎麼問我?不過,看這牌子應該不便宜。”
專業人士都這麼說了,保值清洗費哪交得起?秦禮言歎氣,“還是算了吧,你就幹洗吧。”
秦禮言從洗衣店出來,似乎聽見老板嘟囔:“現在的人真是有病,花幾千塊錢買衣服,卻舍不得那幾個洗衣費。”
秦禮言沮喪地回宿舍,從裏到外把全身衣服都換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疊好。
躺在床上打算睡個午覺,手機鈴聲大作,秦禮言無精打采地“喂”了兩聲。
“師兄,你在宿舍吧,我在樓下,有點事要跟你說。”
秦禮言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在,你上來,記得帶上三百塊錢啊!”
沒一會兒,小林上來,錢沒帶來,把一疊紙放在桌上,說:“師兄,前段時間,你的階段性論文是抄的吧。”
“嗯?你怎麼知道?”
“唉!你的論文是我改的。”
“啊?”您說這叫什麼事兒?博士生的論文讓碩士生批改!
“我想幫你遮著點兒,可老板還是知道了。不瞞你說,我的論文也是抄的,我們倆的學分都得扣掉,兩分啊!能要了我半條命!”
秦禮言大怒,一拳捶在桌子上,“老白菜梆子!”
發泄完了,又委頓不起,“怎麼辦?”
小林癱在床上,“老頭說了,今天再寫一篇,明天九點前交過去他就網開一麵。你說,就一晚上叫我怎麼寫?”
秦禮言拉起小林甩出門外,“那還傻等著幹嗎?一起上圖書館找資料!”
秦禮言捧著一大堆書從圖書館出來,打開電腦抓耳撓腮苦熬了一個多小時,寫了一千多個字,看看時間都過了四點半了,連飯都沒顧得上吃,拎著電腦夾著書去飯店。扣學分要半條命,讓方錚馳抓住把柄能要了整條命。
秦禮言毫無練琴的興致,服務員們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所以當方錚馳走進西餐廳時,看到的就是秦禮言孜孜不倦地埋頭敲鍵盤。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錚馳笑著問:“又在賺外快?”
“啊?”秦禮言經他一提醒,把那拋到九霄雲外的專欄文章給想起來了,那是半月刊,交稿時間快到了。痛苦地皺五官,這工作要是丟了以後靠什麼活著?
方錚馳把手表伸到秦禮言眼前,“五點過了一分鍾,你正在玩忽職守,還被老板逮到了,按章程……”皺眉似乎在思索章程內容。
秦禮言一愣,關機,開琴蓋。
“晚了,瀆職已是即成事實。”
瀆職?你真會扣大帽子!“行了!不就想知道我在寫什麼嗎?論文!明天早上九點前交不上去的話,學分扣掉,獎學金降等。”
方錚馳笑著拍拍他的臉,“你真是學不乖,非得讓我找點大道理壓在你頭上才說老實話。”說完走了。
幾分鍾後,音箱裏緩緩奏起《天長地久》,秦禮言一愣,停手,關琴蓋。
手機一秒都沒耽誤響了起來,方錚馳說:“帶齊東西到門口等我。”
秦禮言毫不猶豫地抬腿走人。
坐上車,問:“去哪兒?”
“回家。你今天中午不是答應幫我整理書房嗎?……把安全帶扣上!”
秦禮言苦著臉倒在椅子裏,恨不得哭出來。
方錚馳隻好夠著身子幫他綁安全帶,抱著他失笑,“其實,你要是沒時間可以跟我說。你知道的,我是個體貼的丈夫,什麼事情都有商量的餘地。”
秦禮言大怒,一把將他推開,“你說什麼?你是誰的丈夫?少跟我提體貼兩個字,我煩著呢!”
方錚馳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著秦禮言,看得秦禮言心裏直發毛,“你……”
“你急著寫論文是為了獎學金,有多少?我沒記錯的話,特等每月是五百多,我那盤子值幾個月特等獎學金?我得找支筆好好算算。”
秦禮言立刻漲紅著臉說:“您饒了我吧,我實在沒時間,書房能不能等到明天再收拾?”
“可以!”方錚馳發動汽車,“我說過我是個體貼的丈夫!”氣得秦禮言“砰”一頭撞在窗玻璃上,生疼,揉了揉,對著窗外嘮嘮叨叨:“丈夫丈夫丈夫……嗤……丈夫!你是誰的丈夫?”
方錚馳又好笑又好氣,伸手拿起秦禮言腿上的書,敲在他頭上,“書掉地上了,電腦也快滑下來了。”
秦禮言哼了一聲,再不開口。
半個小時後,進了家門,秦禮言立刻跑到餐桌邊,翻書開電腦寫論文。方錚馳站在客廳中央溫暖地微笑,很想伸手抱住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