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一直追隨著那女生。
秦禮言捅捅他,“我找到更賺錢的工作了,我把那工作還給她,你去跟她說。”
“真的?”李群眼睛一亮,突然又暗淡下來,“你簽合同了吧,到期了嗎?”
“試用期今天最後一天。我辭職,你找她跟進,肯定能幫你追到女朋友!”
李群頭直點,猛然回過味來,狠踢一腳,“你說什麼呢?……呃……你當真?”
我早八輩子就不想幹了!秦禮言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回去,“本少爺從來不說謊!你最好今天就去說。”
唉!這話本身就是謊言,你剛才還跟方先生說早上忙,你忙什麼?
李群嗬嗬嗬地笑,舉頭美滋滋地暢想無比絢爛的未來婚姻生活。
吃完早飯,秦禮言回宿舍收拾東西,然後掏筆寫專欄文章。在椅子上苦熬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吃午飯。
下午把全部髒衣服都洗了,捧著本書看了半個多小時,以他那掃書的速度,居然隻讀了十幾頁。秦禮言把書一合,“再磨蹭也得去,那張紙二百多塊呢!”把文章和另兩篇論文範圍揣進大旅行包裏,拎起來下樓出學校上公交車。
汽車離小區還有四五百米就拐彎了,秦禮言急忙詢問司機:“不去那小區嗎?”
司機橫了他一眼,“你去打聽打聽,住那小區的誰坐公交車!”
得!小言坐過了站,下車提著兩大包累贅往回走。
沒走幾步,一輛寶馬“嘎吱”停在旁邊,閔榛探出頭來,笑著問:“秦禮言,去哪兒?”
“去方總家。”
閔榛下來,看著旅行包,“黃金周旅行?他有空?不可能!”打開後備箱,把包放進去,“上車。”
秦禮言坐到副駕駛座上,閔榛說:“包很重,到底裝著什麼?當然,要是不方便,不說沒關係。”
“沒什麼,顏料、毛筆、墊毯……全是畫具。”
“你還會畫畫?”
怎麼都這麼問?我就不能會畫畫?秦禮言生氣,“本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閔榛哈哈大笑,“看出來了,你尤其精通琴!”
秦禮言冷吭一聲,橫著眼睛看著他,“我說的琴是古琴,彈之前要沐浴熏香齋戒半個月的聖潔樂器,高雅人士的高雅享受。凡夫俗子說它的名字前得趕緊刷牙漱口。”
“對不起,我說之前沒刷牙。”閔榛笑著取出一盒巧克力遞過去,“除了方錚馳,你倒是對誰都不客氣。”
秦禮言接過巧克力往車前麵一扔,心說:我幹嗎對你客氣?首先,你不給我發薪水;其次,我沒把柄捏在你手裏;再次,我沒欠你錢,而且我還因為你欠下了巨款!
沒一會兒到了方錚馳家門口,閔榛幫忙把包搬進屋裏。秦禮言走進空房間,驚訝地盯著大會議桌(?),“這麼大!居然還有椅子和畫具架,想得真周到,果然是個體貼的……”秦禮言“啪”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神經!”
閔榛拿中指關節敲了敲桌子,“桃木的!”
“看不上?”秦禮言翻出墊毯鋪上,“你說的一點沒錯,至少要用金絲楠木,得跟永樂大帝的陵墓支柱一個檔次才行。”
閔榛錯愕地看著他,“你非得這麼曲解我的意思?”
秦禮言把顏料和毛筆放到架子上,宣紙堆積在桌上,袋子裏隻剩下一些什物,秦禮言一件件往外掏,“曲解?得了吧,我隻是用直白的言辭說出了你內心最隱秘的……啊!”閔榛被嚇了一大跳,秦禮言扭曲著臉抽出左手,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包裏還有刀?”閔榛皺著眉頭把秦禮言從地上拉起來,“醫藥箱在哪裏?”
“我怎麼知道?”秦禮言賴著不肯走,“行了,小傷,我哪那麼嬌貴!”
閔榛突然笑了起來,“血要滴到紙上了,大紅色,你省了顏料。”
秦禮言急忙衝進廚房,在自來水下清洗,像針紮般的疼,過了幾分鍾,血不流了,秦禮言嘟囔:“唉!出師不利,真不是好兆頭!幸虧是左手。”
閔榛捧著一堆碎瓷片出來,“這東西原來是什麼?”
“可能是……筆洗。”秦禮言問:“怎麼碎的?”
閔榛把破爛扔進垃圾筒,笑著說:“問得好!你真是問對了人!”
秦禮言剛想諷刺兩句,大門“喀噠”一聲,方錚馳拎著好幾個購物袋走進來。
秦禮言探出頭,一看來人,又縮了回去。方錚馳放下東西,微笑著說:“你來啦!搭閔榛的車來的?閔榛呢?”
閔榛出來,坐到沙發上,感慨:“你這裏好不容易有點人味了。”
方錚馳點頭,“是不太容易,要想有生活味更不容易!”
秦禮言端了碗水從廚房出來,胡亂打了聲招呼,徑直朝畫室(當年的空房間)走去,閔榛又感慨:“微妙!真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