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文件,等著吧你!”

打開電腦玩紙牌,輸了兩局,關了。

正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來人驚訝地喚了聲:“秦師兄?”

秦禮言從顯示屏後麵探出頭來,原來是李群的夢中情人,秦禮言知道她來幹什麼,過意不去,扯謊說:“進去吧,方總正等著你。”

這姑娘進去都沒五分鍾,神情恍惚地出來,往秦禮言旁邊一坐,秦禮言心說:完了,我要挨罵了!

倒了杯水遞給她,局促地解釋:“我其實……其實……”

“世上居然還有這麼關心別人的男人?”

“啊??”

“秦師兄,方總真是個君子,為人厚道真摯,正直誠懇到家了,偶像的不二人選!”

秦禮言立刻拉下臉,心說:又一個被表象欺騙的睜眼瞎!“他錄取你了?”

“他多有責任心啊!這人……這人……就該追回家當丈夫!”這姑娘聲音縹緲表情虛幻,好象輕飄飄地浮上了天又暈乎乎地墜下來似的。

秦禮言麵皮顫了兩下,心說:該!當然該!他一直標榜自己是個體貼的丈夫!看樣子,李群這老婆算是徹底飛了,人家喜歡方錚馳。

秦禮言送走這姑娘,剛轉身,方錚馳正站在門口。

秦禮言冷笑了一聲,“你剛才跟她說什麼了?”

方錚馳靠在門框上,“你早上跟她說什麼了?”

“人家要追你當丈夫。”

“追我的人多了。我都得當他們的丈夫?”

“厚顏無恥!”秦禮言轉身朝樓梯跑去,登登登下樓。

“你最好立刻回來。”

秦禮言又上來,站在樓梯口。

“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你說,我聽得見。”

方錚馳拉過秘書的椅子坐下,半天沒說一個字,秦禮言抬腿就走。

“你打算逃避到什麼時候?”

秦禮言陡然止步,緊握樓梯扶手抬頭,“我逃避什麼了?我不想聽這個。”

“可我現在隻想說這個。”

秦禮言一言不發,轉身下樓。

“很好!”方錚馳歪了歪身子,斜靠著桌沿,“至少你心知肚明。”

秦禮言一呆,低著頭上來,直僵僵站在樓梯口,“我什麼都不明白!再說一遍,我什麼都不明白!”

“掩耳盜鈴!”方錚馳站起來,往辦公室走,“從我吻你那天晚上開始,你就一直在裝傻充愣,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腳步停下來,對秦禮言微微一笑,“沒關係,你可以繼續裝下去。在把債還完之前,你和我根本扯不清。至於還完之後……”

“卑鄙無恥!”

“你第一天不就認清我的劣質本性了嗎?”

“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方錚馳走進辦公室,關門前說:“我說過我要當一個體貼的丈夫。體貼的!丈夫!”

門外的秦禮言震驚而頹然。

門內的方錚馳無奈而釋然。

秦禮言喃喃:“一直遮著掩著,終於還是挑明了。”

方錚馳喃喃:“一直不清不楚,終於挑明了。”

秦禮言靠著牆壁站了半個多小時,左手狠狠揪著旁邊的盆栽植物,汁液把瘡口帖染綠了,秦禮言突然挺直後背,伸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沒等方錚馳應答直接走進去。

方錚馳靜靜地看著他把門關上,坐上沙發,慢慢地翻雜誌,眼睛眨都不眨。

“你……”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是嗎,”方錚馳隨手拿起一份文件,“那你就該在外麵,而不是坐在這裏。”

秦禮言終於把雜誌翻完了,又倒過來慢慢翻了一遍,突兀地說:“我做不到!肯定做不到!”

方錚馳走過來,坐到對麵,“肯定?別把話說得這麼絕對。”

“我一定會把錢還給……”

方錚馳立刻打斷他,“這跟錢沒關係!”

秦禮言抱著腦袋枕在膝蓋上,悶著聲音問:“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停下來?”

方錚馳歎了口氣,“停不下來了!已經停不下來了!”

秦禮言猛抬頭,“我不明白……”

“這沒什麼難理解的,”方錚馳倒了兩杯水,又走回來,“我早在上高中時就發現自己跟大部分人不一樣,十多年來,我見過各色各樣的生活方式,可沒有哪一種是我希望的,我隻是想要個家庭,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是我?”秦禮言看著他失落的表情,猶豫了半天才問出口。

“為什麼是你呢?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嗎?”方錚馳微笑,回辦公桌繼續工作,“在你想清楚之前,請幫我把文件打好。如果想清楚了,那更好,請幫我把文件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