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了幾聲後方才恭維道:“三小姐性格豪爽,酒量也不賴,在下佩服!”
夏雪兒沒有說話,隻是揚起嘴角微微一笑,聽他這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會那麼輕易地便結束此事。
“隻是……”
果然不出所料,而後又聽那紅衣男子緩緩開口道:“今日二少爺辦的可是詩會,沒有詩文怎麼能成?三小姐如此草草了事,怕是在敷衍我們大夥呢!
先前處於沉默狀態的眾人,現下紛紛將目光投向夏雪兒。雖然他們之中不乏有人會覺得紅衣男子的做法實屬咄咄逼人,非君子所為,可他們更想親眼見識一下才名遠播的夏家嫡小姐是否真的名副其實,因此也並沒有人出口製止,隻一臉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夏天行臉上也不太好看,但是礙於對方是前來祝壽的客人且身份地位不比尋常,所以也是一直憋著沒有發泄出來。
夏雪兒不急不躁的掃了一眼亭外眾人,那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有充滿著渴望的,有閃爍著好奇的,也有寫著等待的……淡淡一笑,方才不慍不火的回答道:“這位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方才便說過,作詩不成以曲代之,琴已撫了,又何來敷衍一說?而這餘音尚未平息,公子便如此咄咄逼人,難道說公子這是想賴賬不成?”
說到琴音,先前那位愛好樂理的青衣公子按耐不住了,忙開口說道:“三小姐的琴聲動人心弦,此時在下仿佛還能聽到那嫋嫋餘音!”
接著,他將身子側轉看向紅衣男子,先拱了拱手,後才說道:“在下也曾遊曆過不少地方,聽過的曲更不在少數,有南方小曲的細膩柔情,也有北方樂曲的闊達豪放。依在下看,無論南北,當今鮮有能與三小姐的琴技比肩之人,更何況三小姐年歲尚小,有如此成就當屬天之驕女!恕在下直言,公子這“敷衍”一詞實在有失妥當!”
紅衣男子蹙眉瞥了一眼說這話的人,這才發現自己先前並未見過此人,更不知此人是何來頭,雖然心裏暗暗不爽,但也不敢輕言得罪,因此便不與理會,隻看著亭中少女說道:“今日在坐之人因三小姐而得緣在此相聚,而這又是詩會,作為壽星,吟兩句詩對大家閨秀的三小姐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
紅衣男子話音一落,更是激起了青衣男子的不滿,他微蹙眉頭,眼中似有怒光,可沒待他開口反駁,夏天行便接話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舍妹雖通詩文但更精於琴藝。正因為今日是舍妹的生辰,而眾位又是於百忙之中抽身前來賀壽,相聚於此實屬不易,所以才更應該將最好的事物展現給眾位。至於詩文,再場的誰不是滿腹經綸、個頂個的能手?而說到琴技,敢問再坐的誰能說我三妹妹不如你?”
說完,夏天行將目光移到紅衣男子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世子可讚同在下這番論斷?”
雖然夏天行把話說的客客氣氣的,可他的目光卻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著實起到了一些震懾作用,除此之外,紅衣男子還感覺到了來自身旁的數道灼熱的目光在打量著他,一個個都在等著看他如何收場。
於是隻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不情願的回答道:“二少爺所言在理。”
夏天行這才收回目光,壓下心中的那團火焰。其實他已經不高興很久了,夏雪兒不止是父親母親的心肝寶貝,更是他和大哥的掌上明珠,從來就沒有人敢如此逼迫自己的妹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更可況是當著他這位二哥的麵,今天是由於情況特殊他才一直忍著沒有發作,任由紅衣男子放肆了這麼長時間!
夏雪兒就站在夏天行身旁,自然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二哥的情緒波動。經過方才的幾個回合,現在整個梅園中湧動著一股奇怪的波浪,周圍空氣在不斷變冷、慢慢凝固,原本生機勃勃的梅園也變得死氣沉沉,很多人一時都沒了賞梅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