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一頓翻找後拿出一份禮單,遞予女兒交代道:“這是我月前擬好的禮單,平陽侯世子幾日前加封了官爵,而他又是侯府夫人最疼愛的兒子,你看看在添件什麼東西進去,一齊備好了,生辰那日差人給送過去。”

“是的,女兒一定將此事辦妥。”

夏雪兒接過禮單,轉身告退。

剛走出雅蘭軒沒多遠,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喲喲,瞧瞧這是誰啊!可不是我們的三小姐嗎!”

夏雪兒抬眼看著白伊寧一臉得意像,並未打算和她多話,就要繞道而走。

“別介呀,我又沒做什麼,幹嘛這麼著急走啊?”

白伊寧急忙出口製止,在此期間,她的貼身侍婢也配合的快步走至夏雪兒跟前,徹底擋住了她的去路。

翠竹大聲嗬斥道:“大膽,三小姐的路你也敢攔?”

而那丫鬟隻是低頭就那麼站著,既不讓開也不言語。夏雪兒見狀輕輕一笑,伸手攔住了翠竹想要教訓那不知死活的丫頭的衝動,轉身一臉平靜的看著白伊寧。

“怎麼?敢出來四處亂跑還怕和人說話不成?原以為三小姐會一輩子躲在屋裏不敢出門了呢!哈哈哈~”

麵對白伊寧的挑釁,夏雪兒不怒不慍,反而輕佻的一笑,語氣淡然的回答道:“身為夏府的嫡小姐有何處是我不能去的?何況方才並未發覺有人在說話,我還以為是那日被老鷹抓傷了臉的小狗又出來瞎汪汪呢!”

白伊寧最受不了的便是夏雪兒那一副胸有成竹、臨危不懼的樣子,簡直和她的母親趙玉蘭一個德性!令人厭惡至極!

“你!”聽聞對方將自己比作小狗,白伊寧著實氣的不輕,可隨後轉念一想,又壓住了心裏的那股火氣,反而假惺惺的說道:“聽聞昨日夫人在宜居閣受了好大的委屈呢,三小姐剛從雅蘭軒出來,不知夫人可好些了?”

“娘親再怎麼不受老夫人待見,畢竟也穩穩的坐著當家主母的位子,而你白姨娘再怎麼得老夫人庇佑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妾罷了!”

白伊寧輕輕地笑了笑後回答道:“妾雖可有可無,卻也活的瀟灑自在,不像當家主母,雖手握大權卻身心俱疲,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每至年關訪客眾多,可有哪一個拜訪者不是以受到明媒正娶的夏夫人親自接見和款待為榮反而會更想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妾呢?從這一方麵便可以看出忙得不可開交的人和閑的無事可做的的人之間是有巨大的差距的!說到底,高貴的人再怎麼樣都是高貴的,而低賤之身永遠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白伊寧聽了這話臉都氣綠了,袖袍裏的手忍不住在微微發抖。夏雪兒這不是擺明了在譏諷她白伊寧在夏府待了十幾年,機關算盡卻依舊被趙玉蘭踩在腳下嗎?!她多想出手抽死麵前這個小妮子,可考慮到長遠計劃,她必須忍住!

而夏雪兒偏偏就是喜歡看白伊寧這副吃癟的樣子,心裏總算順滑了些。她的原則就是:貶低她可以,計算她可以,但絕不能連累任何愛她的人,尤其是她的母親!

她不是個高尚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過了半晌之後白伊寧才勉強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高貴?三小姐莫不是忘了月前那荒唐事了?堂堂夏家的嫡親小姐,尊貴之身卻在夜深人靜之時於自己的別院裏與野男人廝混,此事坊間傳得沸沸揚揚,早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而三小姐還能在這大言不慚的和我討論低賤與高貴?夏府的臉麵都被你這個“高貴”的人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