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認真之樣,也難得的將此事放在了心上,微皺了眉頭,沉思起來。

能讓香蘭覺得吃力的人,且還隻是這個年紀的,江湖之上依然是屈指可數了,那些也都是叫得出名號來的!今日這人,竟連香蘭都未見過,且練功路數如此雜糅,竟看不出是出自何門派!

不自覺的便想起了去年生辰那晚所中之毒,與今日之事還頗有些相通之處!

是誰?按捺不住內心的*,正蠢蠢欲動!

經此一事,夏雪兒沒了困意,幹脆點了蠟燭,趴在床上隨意的翻著一本舊書。

她已然不是剛來時的那個懵懂的少女,心智相較之前可謂是成熟了不少,遇事已然不會亂了方寸。師尊所期望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她是真的練成了,可這一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便難以入眠的毛病還是沒有絲毫的改善,當真是傷心勞神得很!

冬梅又添了一盞蠟燭,一邊放於桌上,一邊開口勸解道:“小姐少看一會兒吧,仔細傷了眼睛!”

她們隨侍這麼久了,也是知道她的習慣的,必定是在為今晚所發生的事情煩心呢!

“賊人已經交給了秦將軍,而他也已經許了諾,說兩日之後定會給小姐答複,小姐何苦再為此事費心勞神?您就安心的靜候秦將軍的消息吧!”

夏雪兒輕歎了一口氣,她睡不下,這幾丫鬟便也睡不了,真是苦了她們了。於是也就乖乖的聽了勸告,將手中的書合上,遞予了秋菊,這便拉了被子躺下。

“小姐且在等上一等,”翠竹端了一個小小的托盤,裏頭放了三個顏色不一的玉瓶,徑直朝床榻走去,“今晚沐浴之後還未塗祛痕膠,趁著現在暫無睡意塗了吧!”

冬梅上前來輕輕地替她解了寢衣,她隻穿了一件紅肚兜,乖乖的翻轉了身子撲在了床榻上。幸好屋裏燒了地龍,又放置了炭盆,即便是外頭寒風呼嘯,可這屋裏也是暖和如陽春三月似得,裸露了肌膚也不會覺得寒冷。

人如其名,夏雪兒的確是膚白勝雪。她下半身蓋了水藍色的錦緞繡花棉被,上半身裸露在外,屋中隻點了幾隻蠟燭,昏黃的燭火下,整個背部仍舊是明晃晃的。如雪如玉般的軀體上,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印上了幾道長長的疤痕,這便是早前在天牢中印上的,抹了小半年的祛痕膠,算的是淡了些,不仔細的看,的確是有些難以發現的。

翠竹淨了手,挖了藥膏在手心溫熱,這才用指頭挑了一下下細心的敷在每一條疤痕之上,隨後又輕柔的將它一一抹開,一下下按摩著,使其滲透進肌膚中去,真正發生祛痕的作用。

“張大夫的祛痕膠效果還是不錯的,如今那些小的疤痕是一驚消退了的,隻是這幾處傷得厲害之處還有些痕跡,特別是貫穿了後背的這一條,怕是難以清除完全了,哎~”

不禁想起了起初小姐那滿是傷口的後背,翠竹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心疼,最後也隻能是濃重的歎了口氣。

留了疤痕,這便如同是一塊絕世好玉上出現了一點點瑕疵,怎能不可惜?不哀歎?

☆、第二百零八章 誣賴

雪聲如飛沙,風聲如翻濤,三更天地闇,雪急風愈豪。

今年的第一場雪,總算是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夏雪兒隻是閉了眼睛,並未真正睡著,兩耳聽著屋外沙沙作響的大雪,已然沒了初見時那難以掩飾的興奮,卻也是泛起了波瀾的。輕手輕腳的掀了身上蓋著的錦緞繡花棉被,小心的跨過了塌下睡著的兩人,赤腳走至窗邊,毫無顧忌的伸手推開了窗子。

雖然才是兩更天,可外頭卻已經染上了一片皎潔,在積雪的反射之下,瞧著已經和四更天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