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破綻,不禁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小兒子自從十一月底離家之後便再也沒有音訊,也不知他去了哪裏,小兒子常年不在家中,喜歡在外闖蕩,她原也是不擔心的,可此時聽夏雪兒如此一說,又隱隱的擔憂了起來。

可是方才夏雪兒語氣之中滿是諷刺與不屑,又用了“賊人”這一稱呼,她便隻能急著否認,不論那人是不是兒子,她都不能讓安國侯府心生疑心,更不能讓夏雪兒看不起宣兒,甚至是討厭宣兒!

夫君說過,皇上有削減勳爵和俸祿的打算,定國公張家從上一代起便被收了手中的實權,雖然駐守在青州,卻也是空有其名而已。一旦皇帝有了削爵減俸的想法,定國公府必然是首先被拿來開刀的一家!

可安國侯府不同,現如今像它這樣子手中握有實權,又受皇帝重用與信任的侯爵已經不多了,況且,安國侯是當朝皇帝親封,削爵減俸的禍事,怎麼也都落不到它的頭上,錯過了這一次,便是真正能夠發展起來的世家大族,是必然的富貴顯赫之家!

若是定國公府能夠搭上安國侯府這條大船,到時候與江南趙家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親戚,不僅能夠躲過削爵減俸這件禍事,保得世代榮耀,也能夠讓後世子孫平步青雲,從此光宗耀祖之日便是指日可待!

現如今安國侯府這樣屈指可數的新起之秀正是炙手可熱之時,而她堂堂國公府,隻要肯拉下臉麵來,顯示出足夠的親和力,還怕成不了心中之事?

“那人現如今在哪裏呢?”

餘氏終究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口。

夏雪兒看了餘氏一眼,麵上露出吃驚的神色,問道:“怎麼?餘夫人對此事感興趣?”

“到也不是,”餘氏擺了擺手否認,可旋即又笑了說道:“隻不過聽你方才一說,那人不止冒充了我定國公府,毀了我府的名譽,似乎還冒犯了三小姐,著實是可惡至極!”

“那賊人夜半潛入侯府,行為極為不軌,虧得府中侍衛眼明耳聰,在屋頂上便將他抓了個正著!反抗之中不慎將他手腳給打斷了,此時估摸著正在牢裏躺著呢!”

夏雪兒此話說得激昂,仿佛心中的怨恨還沒有消失一樣。餘氏一聽此話,便十有*敢肯定夏雪兒口中的賊人就是自己的小兒子了。宣兒好美色,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了然於心的,加之兒子對這位美人的仰慕她也是了解的!

又聽夏雪兒說宣兒手腳被打斷了,登時臉上的笑容便消失殆盡,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手腳斷了?”

“可不是麼,這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餘氏驚呼了一聲,夏雪兒便黜了鼻頭回了一句,隨後還不忘反問一聲:“他一連開罪了定國公府與安國侯府,難道他不該遭此報應嗎?”

餘氏哪裏還有心思聽這些,腦袋裏嗡嗡嗡的響,像是住了一窩蜜蜂似得,還得努力的維持著鎮定,不讓夏雪兒母女發現什麼異常,若真是讓她們知道了那人便是自己的兒子,可就真是丟人了!況且,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國公爺定會活活打死宣兒的!

夏夫人看了女兒一眼,此事她也有所耳聞,也知那自稱是張宣的人是被女兒下令給打斷了手腳的,此時又看餘氏站住了身,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心中便也猜出個一二來了。

伸了手去拉了拉她的衣袖,喚回了神思之後,才一臉擔憂的關懷道:“餘夫人這是怎麼啦?臉色怎這般蒼白?”

“沒事,沒事……”餘氏強拉出一抹笑容,看了夏夫人一眼,隨後又以手撫額,很是虛弱的樣子說道:“隻是在屋外待久了身子有些不適,休息片刻也就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