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害得啊。這兩個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的親人啊,一個他替他守護了他的愛人的家族三十二年,一個他陪伴她度過她最後七年的時光,讓她無憂無慮,在祥和中離開這個世界。他已經做得夠多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他都會為他自己而活,不管是興風作浪,還是笑看雲卷雲舒。
“我信。”雲雀看著這在陽光下笑得異常燦爛的男子,很認真地回答道。這個男子,比起他自己所說的要溫柔的多,明明就是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讓幫助過他的人得到數倍於他給予的恩惠,他真的無心無情嗎?也許他才是最多情最善良的人吧。
哉也朝著雲雀微微一笑,然後便拽著他的手臂,朝著以前九代的辦公室,現在十代的辦公室走去,邊走還邊朝著一路碰到的彭格列辦事人員揮手打招呼,一副自己很熟稔的樣子。要不是那些人認識雲雀的話,估計都要懷疑這個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的鄉巴佬是誰了,穿著明顯有點髒的運動裝,還有滿頭的亂發,戴著的眼鏡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真是個怪人。
雲雀很無奈,雖然他的表情幾乎一點變化也沒有。就在這時,從走廊的另一邊衝過來一個男子,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銀色的齊肩碎發,手中拿著一疊文件,一下子就撞到哉也身上,然後看向雲雀,氣喘籲籲的樣子,“雲雀,我需要一些情報,是關於維奇拉家族的,這裏的情報明顯不足。”
“你去跟哲說就可以了。”雲雀淡淡地瞥了一眼獄寺,對於他的冒冒失失很不滿,但是在看到他身旁本來拽著他的手臂的哉也一臉感興趣地盯著獄寺瞧的時候,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
獄寺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現在明顯存在感減弱很多的哉也,愣了愣,“雲雀,沒想到你也有愛心的嘛,竟然也知道收留乞丐了。”
雲雀沉默,哉也無語,他哪裏像乞丐了,好吧,他承認剛才在草地上躺著的時候是把衣服弄得髒了一點,但是也隻是一點點而已,衣服還是完好的好不好,沒看到這質量,咦?這裏怎麼破了個洞啊,真是可惡,好歹這也是他花了10歐元買的,雖然是垃圾貨啦,但是好歹也看得過去,哪知道竟然這麼不禁磨啊,一下子就在衣擺那裏劃破了好幾個地方。
“喂,小子,我可是你們彭格列的貴賓耶,什麼乞丐,沒禮貌。”哉也瞪了獄寺一眼,很不滿地叫道。
“貴賓?你在開玩笑吧,不過你的聲音倒的確是有點眼熟,還有這個發型,這副眼鏡,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獄寺有點懷疑地上下審視著哉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他的,難道他真的是彭格列的貴賓?但是這身打扮實在是……
“我帶他去見草食動物。”雲雀說著便拉著哉也快步朝著沢田綱吉的辦公室走去,以免得他再去刺激那可憐的獄寺隼人。
“哎,你們等一下,我和你們一起去。”獄寺忙也快步跟了上去,他還是很好奇這個看上去像是乞丐的人到底是誰啊。
哉也被雲雀拽著就到了沢田綱吉的辦公室門口,雲雀還算是給沢田綱吉麵子,在門口停下敲了一下門,直到裏麵傳來“進來”的聲音,雲雀才拉著哉也走了進去。首先哉也看到的就是坐在那大大的辦公椅上的沢田綱吉,那穿著黑西裝的清秀男子此時正一臉嚴肅地處理著麵前的公文。而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永遠都是一派悠閑樣子的Reborn坐在那裏喝著濃咖啡,偶爾瞥一眼想要偷懶的現任彭格列BOSS,然後用眼神督促他努力之後,便又再次悠閑地喝著咖啡。
“雲雀前輩,你有事嗎?”綱吉一抬頭就看到了雲雀一臉臭氣的表情走進來,同時右手還拽著一個人,不過那個人是誰綱吉暫時還沒有看清楚。
“十代目,雲雀這家夥說帶了個貴賓過來見你。”同時闖進來的獄寺一臉崇拜地看著綱吉,迫不及待地就替雲雀回答了他的問題。
“貴賓?”綱吉愣了愣,然後很自然地就看向雲雀拽著的那個人,此時那個人已經掙脫開雲雀拽著他的右手,同時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隻不過頭發還好說,似乎挺順滑的,隻是隨便弄了兩下,便平整起來了,但是那衣服……綱吉雖然小的時候家裏也不算是很有錢,但是起碼比起眼前這個人來說,他的生活水平應該還是不錯的。
“是我啊,小綱吉。”哉也抬起頭,將自己的眼鏡摘下,露出那雙棕栗色的眼睛,總是略顯冷漠的眼眸此時凝視著沢田綱吉,裏麵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的笑意和溫暖。
“啊——川平大叔!”綱吉的記憶力顯然還是不錯的,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哉也了,但是因為之前就已經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而且也旁聽過一次他和九代的談判,甚至是參與了他和九代出去遊玩的經曆,所以和他也不算是很陌生。當初聽說他死了的時候還難過了一陣子,但是很快的,就聽說原來他是詐死啊,當然這都是Reborn跟他說的,還不準他說出去。隻不過當時他還是有點擔心的,現在見到真人了,可終於是放下心來了,他還真怕這個人其實不是詐死,是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