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說朋友,恕我直言,像你這種行為擱在小說裏,人家至少還要點臉,知道選具屍體附身。到你這裏他媽的怎麼就直接非法奪舍了呢?都二十一世紀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權,尊重一下像我這樣的祖國花朵!”
程跳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按太陽穴,他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缺氧:“大爺這朵嬌花正開著正風華正茂的時候,你他媽就過來搶我身體、奪我家人、用我錢財你還要用我的臉去勾引其他的祖國小花朵,你要臉嗎,要臉嗎!”
他緩了一會,順手拿下了掛在點滴架上的備用葡萄糖輸液。
用嘴咬掉漆封扯掉瓶蓋後,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之後,重重地將玻璃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隨後便又恢複了幾分戰鬥力,對著自己身旁繼續低聲喝道:“這種行為你知道像什麼嗎,你這就一妥妥的小三行為,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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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對麵那小孩問他能不能將那髒東西放出來對峙的時候,秦鶴就半開玩笑的說了句能。
可他是真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對著空氣硬生生罵了半個小時,而且用詞量還頗為豐富,簡直堪稱未來辯論界扛把子的預備役啊。
聽著這一連串的話,起先他嘴裏叼著一支電子煙有些呆愣,好半天都沒記得吸一口。
這會突然還聽到一句小三兒行為,而且好端端的怎麼還丟糞呢,他還有些懵逼。
難道是投降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秦鶴邊沉思邊下意識地猛吸了一大口煙嘴,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讓那提神的薄荷煙霧嗆地扭頭咳了好幾聲。
“臥槽……”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丟份兒”以後,他倚靠在牆上扶著自己的額頭笑了老半天,連電子煙掉在腳邊都沒工夫撿。
但程跳依舊是麵不改色的對著一旁進行愛的教育。
“可以了幹爹,我和他的緣分大概就到此結束了吧。”程跳輕聲說道,仰頭喝掉了最後一口葡萄糖。
秦鶴低頭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手臂,隨後沉聲道:“嗯,好了,他已經走了。”
作為本市最有名的神棍之一,秦大師對於哄小孩這種事情,顯然已經做得十分的得心應手了。
前段時間他接到了自己高中時班主任的電話,跟他訴說了自己繼子中邪等一係列情況後,並向他請求幫助。
秉著你他媽居然也有今……不,是抱著恩師對他的多年來教導的感激之情,秦鶴當晚就坐著飛機直接飛了回來。
這好巧不巧就遇見那“小三”準備了解這具身體,打算找下一個倒黴蛋的時候。
不過說起來,也虧得是附在程跳身上的那玩意沒什麼文化,割腕都沒割對地方。
於是他就收了那個“小三”,順利的將程跳這個明明已經失去意識後,缺還能硬耗幾個月的倒黴蛋給救了回來。
後來他掐指一算發現這小孩八字新奇,便跟恩師多收了點錢,認了對方做自己的幹兒子,也算替那小子壓一壓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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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幹爹,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知道之前那個都做了些什麼嗎?”程跳靠在病床上沉默了一會,轉頭看向了一旁正悠哉悠哉吃著切塊西瓜的神棍。
秦鶴伸向果盤的手一頓,他抬眸有些嚴肅地看向程跳,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程跳的表情也下意識跟著嚴肅了不少,他不自覺地坐直身子:“可是我總得為日後的突發倩況,提前做一些準備。”
“你是真想要知道那些事情嗎?”秦鶴又重複了一次。
程跳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