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嘿,希瑞,打個電話給神棍。”

“正在打給神棍手機!”有些磁性的電子男音響起。

程跳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靠在了牆壁上等著對方接聽電話。

手機鬧騰的彩鈴響了快一分鍾,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接電話的時候,彩鈴突然停了下來。

電話內頭安靜了好一會後,才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頗有些悅耳的笑聲。

“嗬,程跳,你知道幹爹剛剛在打什麼嗎?一個電話,差點把你幹爹直接送走。”秦鶴笑聲中帶了一些喘熄聲,大概剛經曆了什麼劇烈運動。

程跳早就知道對方老光棍一條,他沉默了一會後,有些委婉的問道:“那你打完了嗎?”

“打完了,好家夥,那玩意叫一個醜,嚇得我當場給它超度了。”秦鶴的喘熄聲稍微平複,忍不住就開始吹牛了。

哦,原來是在打小三。

程跳淡定地遺忘掉自己剛剛腦子裏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還是很純潔的高中生。

“找我什麼事呢,別說是什麼青春期煩惱需要找人訴說,我會揍你的。”秦鶴慢悠悠的問道。

程跳用力地捶了兩下胸膛,強行壓下了那股險些泛上來的嘔吐感。

喉間有些困難地吞咽了兩下後,他才又開口道:“我不知道,下午的時候就突然開始難受,頭暈耳鳴眼前還有重影,就感覺好像魂都要被抽走了一樣。

對麵內頭突然安靜了好一會。

“你確定不是因為平日裏占著自己年輕血氣旺,飛機打多了?”秦鶴突然笑著問道。

“滾!”程跳怒罵道,作為一個有偶像包袱的人,這種事情他都是在宿舍硬忍到周五回家才會做的,怎麼可能頻繁!

秦鶴悶笑了聲:“開玩笑的,你再撐一會。幹爹馬上到。”

.

掛掉電話後,程跳有些心累地用手蓋住了自己的臉,他莫名地有些想哭。

他覺得自己的確就是個悲劇,好端端的就突然被人附身魂穿,還險些被割腕“自殺”,甚至還因為手腕上的那道傷痕,不得不帶上寬手表才能掩蓋住。

可由始至終他明明什麼都被做過,憑什麼要遭這種罪,替那個人背鍋?

就在他醞釀的差不多,眼淚都準備掉下來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突然就從領口伸到了他的後背裏。

“草!”程跳被嚇得整個人都往後倒,讓一隻手給撐住了。

他轉頭往後看去,隻見眼前模模糊糊地站著三個藺簡衝他笑。

程跳:“…………”好嚇人。

“想什麼呢同桌,臉色跟大便一樣。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樂嗬樂嗬。”藺簡一隻手搭在程跳的肩膀上,順勢坐到了他身旁的台階上。

他一邊看著程跳的神情,一邊悄悄地把有些汗水的手心往對方肩上蹭。

程跳感覺到他身上有些濕漉漉的,甚至發梢都還帶著點汗水,便皺著眉頭推了他一把:“你他媽臉色才跟大便一樣呢,不會說好好話,我嘴給你剁了。”

藺簡笑了聲也不生氣,還挺自然地伸手拍了拍程跳的肩膀問道:“什麼情況,我聽說你語文40多分鍾就交卷了,速度超神了?”

“沒什麼情況,突然不想答題而已。”程跳正煩躁著,他有些不耐煩地將肩膀上的那隻手撥開。

藺簡忍不住合上雙手,啪啪啪地為他鼓掌:“好,不愧是我們程優秀,牛逼!”

兩人並肩又坐了好一會,程跳原先想七想八的,此刻心情也稍微回複了些。

他瞥了眼身旁雙手撐著下巴,有些呆呆地看著樓梯台階發呆的藺簡。這貨能在頂樓找到他,想必也是廢了些功夫,否則剛剛也不會滿頭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