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將他放開,那老嬤嬤恨恨道:“梅三先生居然放這麼多外人進新房,簡直就是不把我們周家放在眼裏!”
鬱寧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道:“忠心可嘉,就是話太多了。既然如此,那就都進去吧。”
說罷,兩側的侍衛又上前將那奴仆牽製住了,一道進了寢居。鬱寧掃視了一圈,指著那張拔步床道:“芙蓉,你去將拔步床右側的那根橫梁取下來,取塊布隔著,不要用手碰著了。”
“是。”芙蓉應聲而去。她走到了拔步床一側,抬頭看了看,鬱寧道:“對,就是你頭頂上的那根。”
芙蓉抬手,隻聽見一道裂錦之聲,轉眼那床上繡了百子千孫的帳子就叫她扯了下來,她縱身輕輕一躍,拔地而起,哢嚓一聲,那根橫梁就被她隔著帳子輕而易舉的掰扯了下來。
那橫梁約有半丈長,芙蓉正想要將這根橫梁帶到鬱寧身前給他看,突然眉目一動,一手持著橫梁向牆角用力一甩,隻見一條綠影自其中被狠狠地甩到了牆上,緊接著便是一記飛鏢,將那綠影牢牢地釘在了地上。此時眾人才看清楚那綠影是一條綠得妖異的蛇,長度幾乎和橫梁等同,此時驟然見光,凶性大發,吐著舌頭慢慢地將身子躬成了S型,但是礙於尾巴被飛鏢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竹葉青。”鬱寧看了一眼,說:“殺了吧,一會兒咬著人可不好。”
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去兩刀將蛇打死了,為了避免這蛇死而不僵,還用刀鞘壓著蛇身,免得跳起來咬著了主家。
“這拔步床怎麼會有竹葉青?!”梅三先生驚叫道,梅洗雲震驚過後,快步走到了芙蓉身邊想要一看橫梁究竟,卻在伸手要取的時候被芙蓉避開了,芙蓉道:“雲少爺還請仔細著,梁上有古怪。”
“什麼古怪?”鬱寧走上前,他也扯了塊帳子才去碰,芙蓉捏著一頭,沒敢讓鬱寧這種弱雞持著這根橫梁——雖說隻有半丈長,卻也著實壓手,鬱寧隔著帕子翻看了一下,問道:“裏麵是中空的?”
他又凝目望去,這橫梁失了那竹葉青,那妖異的氣場已然散了大半,卻還是有一些微弱的氣場,想來是這木頭也有古怪。
“正是。”芙蓉道:“奴婢方才上手就察覺了,拔步床向來牢固,奴婢平日裏一手是萬萬折不下來的,隻有中空的,才能叫奴婢這樣輕而易舉的折了。”
鬱寧有點嫌惡的把手裏的帳子布扔了:“整張床都是中空的?裏麵會不會還有蛇?……師兄,你這是結親還是結仇呢?人還沒嫁過來,就巴不得阿雲去死?”
梅三先生聽到整張床都是中空的時候臉色已然鐵青:“來人,把整座正房裏的家什都給我砸了!看看還有什麼明堂!……師弟,我們先出去吧,這裏不知道被那周家作了些什麼妖,連放毒蛇這等下作手段都能使出來,簡直令人不寒而栗……萬一傷著你,我可怎麼向師傅交代。”
鬱寧擺擺手:“師兄說的是,還是先出去吧,到正堂再說……至於你。”他看向那個老嬤嬤,那老嬤嬤臉色煞白,滿頭冷汗,“你這樣攔著我們,想來應該也是知情的——這些聘禮送來有多久了?”
梅洗雲神情委實算不得好,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恨:“有一個多月了。”
“哦,那蛇在床裏頭,就算現在是冬天,也不可能一個月沒吃沒喝的還能活蹦亂跳的,想來有這老奴的幾分功勞,你們帶下去好好問問吧……芙蓉,把那根木頭給扔了吧,捏在手上作甚?”
鬱寧說要扔,芙蓉卻也不敢當真扔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將木料交給了梅三先生這頭的下人,這才回了鬱寧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