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易物,必不叫他吃虧。”
“是。”
說罷,霧凇先生起身就要告辭,正在此時,外麵進來一個人,正是顧國師,他看著霧凇先生要走的模樣,道:“霧凇,怎麼才來就要走?可是阿鬱招待不周?”
霧凇先生一看是顧國師來了,便也不急著走了,打趣道:“這不是聽說你忙得很,就不多叨擾了麼?與阿鬱有什麼幹係?”
鬱寧瞅著顧國師談笑自若的神態,半點看不出半刻之前還失魂落魄的模樣,見禮道:“師公。”
“坐下吧。”顧國師在上首落座:“方才聽你說要求一件法器?什麼法器?”
霧凇先生也跟著坐了下來:“有助於學業的,我有個晚輩打算走仕途,我自然要為他打算。”
“你的晚輩?”顧國師一手支頤,道:“走仕途?直接求我不比你布個風水局來的有效麼?”
“你以為當你的走狗名聲好聽?”霧凇先生下意識的嘲諷了顧國師一句,道:“你若有,我以物易物就是了……不提這些,你怎麼也傷了?”
顧國師的左手此刻已經被好好地包裹了起來,幾層紗布蓋著,上麵還有些血跡,看著是有些驚心動魄。提到這個,顧國師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一眼鬱寧道:“還不是為了這個兔崽子!你不知道他有多狗膽包天,才學了幾天風水,就敢把手伸到國運上……”
還招得梅先生與他起了嫌隙,不過借此機會也叫他得知了他在梅先生心中的地位,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方才阿鬱與我說過了,他也是無心之失,你打過也就算了,何必太過苛責。”霧凇先生問道:“可是這與你手傷了有何聯係?總不至於是打他反而打傷了你自個兒吧……阿鬱還敢還手不成?”
殃及池魚·鬱寧:“我怎麼敢……”
顧國師惱怒的道:“霧凇你這老狗,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成?”
霧凇先生這才搖了搖頭:“既然不想說那便不說,難道我還會逼你說?你扯阿鬱作甚?你怎麼說也是國師之尊,遇事就去拿徒弟當擋箭牌,你還要臉不要!”
鬱寧一臉向往的看著霧凇先生懟他師公,這簡直就是神人也!
“你還有什麼事?沒事就滾吧,我不送了。”顧國師惱羞成怒:“你也知道我是國師?今日就叫你知道我國師府的門不是那麼好進的!來人!把他給我叉出去!以後這老狗再敢來,直接趕走!不用通稟了!”
下人們靜立於一側,聞言正要上前,就見鬱寧悄悄擺了擺手,於是所有人又回了原處,不再有動作。
霧凇先生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還真就不走了:“怎麼,顧國師一朝得勢,連口飯都不舍得給我這舊友吃了麼?我還真就不走了。”
“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快轟他出去!”
鬱寧憋著笑上前打圓場:“師公,霧凇先生方才說若我有什麼疑惑不解的地方,可以向他求教……我還不知霧凇先生居於何處,不若一會兒就叫我送先生回去吧。”
顧國師斜眼看著霧凇先生:“你倒是大方。”
霧凇先生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一派的瀟灑自然:“阿鬱與我有緣。”
“那也是我和阿若的弟子,你想都不要想。”
“都是要身埋黃土的人了,難道還計較這些虛頭名分嗎?”霧凇先生笑了笑,頗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味:“我又不是那等俗人——你也替我尋一尋法器,介時我帶阿鬱一同去。”
那就是要教鬱寧點幹貨意思。
“隨你。”顧國師冷哼了一聲,但卻沒有再有什麼話——時人最重名分,如同霧凇先生這等人物,便是絕了傳承,也不會將一生所學交予外人,此時霧凇先生願意開這個口,鬱寧簡直是占了天大便宜。他這個當長輩的,自然不會去阻了鬱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