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也不是很難,把每件東西都標上標號,搬到府裏後再原樣複原就行了。”
鬱寧這時間也沒空去注意梅先生和顧國師的眉眼官司,高呼了一句:“我師公牛逼——!”然後就推開門衝了進去。
明明隻是離開了兩個月不到,在鬱寧眼裏就跟如隔三秋了一般,顧國師眼角一抽,低聲問梅先生:“阿鬱說的‘牛逼’是什麼意思?”
不管在什麼年代,‘逼’這個字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詞,梅先生也沒聽懂是什麼意思,回答道:“你自己問他去。”
正在此時,蘭霄也到了。紫雲推著他走了過來,蘭霄拱手道:“見過梅先生,見過顧國師。”
“嗯。”梅先生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抬了抬手:“進去吧。”
顧國師吩咐道:“都不必跟了,百尺內不得靠近,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是。”眾侍人齊齊應喏,如流水般的往外撤離。
三人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鬱寧已經坐在了那架紫竹搭著秋千上,玩得不亦樂乎。梅先生心下一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鬱寧止住了秋千,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過來,眉飛色舞的指著那架秋千說:“師傅,那個就是後來你叫人給我搭的!我可喜歡了!”
顧國師挑了挑眉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那分明是我叫人給你搭的。”
“多謝師公!”鬱寧油嘴滑舌的說:“師傅師公本就是一體的,我謝誰不都是一個樣?”
這話說的,顧國師若是還要追究下去,那就是自認和梅先生不是一體的,心下又好氣又好笑。梅先生道:“休要胡鬧,還不快去做正經事?”
“唉!我就去!”鬱寧興高采烈地跑到蘭霄身後推著他往裏走,邊道:“一會兒叫人把這架秋千改搭到我院子裏去,等到天氣好的時候坐在上麵可舒服了!……蘭霄也坐過!是很舒服吧!”
蘭霄淡淡的笑著道:“有點涼。”
“啥?”鬱寧看著他滿臉疑問,之前他在家裏的時候說要讓蘭霄體驗一下這架秋千,他分明也沒拒絕!
蘭霄慢慢的解釋說:“當時你把我放在秋千上,其實有點涼……隻不過看你那麼開心,沒好意思拒絕罷了。”
“……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蘭霄了!”鬱寧掩麵。
幾人打岔之間就已經進了裏屋,鬱寧這間宅子可不能和國師府比,也沒有正堂這個說法,進門就是他住的屋子,隻有一間小飯廳和被屏風隔起來的寢室,飯廳旁邊就是倉庫。顧國師和梅先生打量著他的屋子,因著屋子裏每件東西都是做了記號原樣搬回來的,連同鬱寧的髒衣服和來不及扔的垃圾也一並給複原了出來——雖然芙蓉臨走之前替鬱寧收拾了一番,但是隻是把屋子從很亂變得有點亂而已。
在顧國師和梅先生眼中約等於髒亂差。
顧國師走到屏風前用指尖拽了拽屏風上掛著的一件外衫,這件外衫是嫩黃色的,料子不錯,是國師府的手筆。顧國師還鬱寧穿過一回,此時這件外衫上有一片明顯的褐色汙漬。他嫌棄的說:“你的衣服就這麼掛著?”
鬱寧十分坦然的說:“還沒來得及洗。”
“你吐過血?”梅先生看著那片汙漬,若說是血跡吧未免太清淡了些,若說不是血跡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在胸口沾染這麼大一片的東西。
蘭霄解釋說:“是可樂,阿鬱仰躺在床上喝可樂,然後可樂撒了。”
可樂,就是那個喝起來甜得發膩卻又很刺激有氣泡的飲料。
顧國師和梅先生不約而同的回想起鬱寧給他們嚐試的奇怪的飲料,就見鬱寧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走到了倉庫門邊上,隨後推了推門——毫無反應,門紋絲不動,跟假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