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周侍郎陰陽怪氣的說:“不過是一介白身,也敢對著本官無禮!若不是有國師作為靠山……說到底,國師也不過是一個替人堪輿相宅的下三流罷了!”
周管家大驚失色,連忙左右看了看,道:“大公子,這話可說不得……說不得啊!若是得罪了風水先生,災禍立刻就是要降臨的啊!且不說其他,若是叫鬱先生知曉大公子這樣說國師大人,鬱先生心頭惱怒在祖墳動些什麼手腳,那可如何是好?!”
“他敢!”周侍郎冷笑了兩聲:“我父親乃是當朝首輔,他有什麼膽子做手腳?若是出事,國師也保不住他!”
“大公子,您……哎!”周管家見實在是勸不得他,便也不再搭話,免得周侍郎越說越是惱火。周侍郎這是繞進了彎路子裏,叫他罵上幾句,說不得出了心頭惡氣也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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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寧這頭才不管周侍郎在想些什麼,隊伍與周府的分開後,繞著一個彎,走了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宅邸前。這小鶴山雖然是這長安府中住民的埋骨之地,對他來說卻是頭一回來,不免有些新鮮。此處與隆山恰好是處在對角,若是凝神而視,還能看見隆山幾分氣場。
但是相對而言,此處已經在隆山神仙局的氣場的邊緣了,所受的氣場輻射自然要少一些。鬱寧凝神望去,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小鶴山的山腰上有一處氣場黑氣衝天,攪得整座山的氣場都不怎麼好,氣場一壞,那就相當於整座山的風水都叫它給敗壞了——想必那處就是周閣老家的祖墳了。
不過所幸這莊子是在山腳下,所受的影響不多。
莊子裏頭的下人早已得知了今日少爺要來,幾個管事引著一片得力的仆俾在外等候著。鬱寧一下車,幾十號人便齊齊行禮,道:“見過少爺!”
“行了,都起來吧。”鬱寧下了車,叫了免禮,王管事正想引著他進去,鬱寧卻停下了腳步,道:“擺個火盆出來。”
“是,少爺。”芙蓉應了一聲,叫人端了個火盆來,鬱寧揚聲道:“都跨了火盆再進門。”
隨從們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是不敢違背鬱寧的命令的,自鬱寧起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跨過了火盆才進門。鬱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王管事他們進去了。
這莊子鬱寧一看就知道也是顧國師的手筆,一進門鬱寧就發現了這裏頭也有一個隱而不露的風水局,雖說不是什麼大局,卻能保這莊子一片祥和寧靜,也算是全了建這座莊子的本意了。
因著出門在外,芙蓉是不能擅離鬱寧身邊的,便吩咐了兩個紫衣婢去替鬱寧收拾房間,王管事道:“少爺,熱水和飯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鬱寧想了想今天也算是和蟲子為伍了一天,又沾了周閣老府中的晦氣——雖然那晦氣沒有沾在他身上,但是他仍舊是不舒服,便吩咐道:“先去洗漱一番吧……王管事也令今日去過周閣老府中的隨從一並都去清洗一番。”
芙蓉見四下沒有外人,低聲笑道:“少爺,火盆都已經跨過了,柚子葉還要備下嗎?”
鬱寧想了想:“若是有的話,還是備上吧。”
王管事領了命:“屬下替其他人謝過少爺賞賜!”
鬱寧挑了挑眉:“既然都說了賞賜,本少爺不賞些什麼好像也說不過去了……今日那些墜子什麼的,都不用還給本少爺了,拿去戴著吧,有好處。”
王管事聞言臉色故作誇張的一垮,低聲驚叫道:“屬下失儀……少爺原來還打算討回去?”
鬱寧輕笑道:“怎麼,不行?不知道本少爺號稱周扒皮?”
王管事一怔,問道:“這……周扒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