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兩個,至少也是江湖二流的水平,這等江湖中人,就爭一時意氣,少爺往後遇到這種人還是莫要與他們起爭執了。”
鬱寧歪在車廂裏喝著熱茶,斜眼看芙蓉:“看你這出息,怕什麼?”
他見芙蓉又要說什麼,連忙道:“好好,我知道,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我注意就是。”
芙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種小插曲不值一提,此後一路太平,一行人順利在水雲縣落了腳,顧國師買房大戶名不虛傳,這等鄉下小地方也有他的院子,裏頭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鬱寧一行人到,鬱寧被伺候得周周到到的渾似在家裏一般,此事自不必提。
翌日裏頭,鬱寧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醒過來方覺得不大對——他一般五點醒,現在是深冬,一般來說這時間點外頭應該是漆黑一片,而此刻外頭卻亮堂得很。
芙蓉就在鬱寧臥室外的候著,聽見他醒了便開門進來,稟報道:“少爺,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怎麼了?”鬱寧披了件衣服起來,到了床邊打開窗子一看,外麵銀裝素裹,如同鵝毛大的雪花簌簌得往下落,院子裏頭養的矮鬆都被壓斷了枝條——怪不得昨天晚上他好想聽見什麼響動了。
“這雪也太大了些。”芙蓉拾了一件厚披風給鬱寧披上了:“昨日夜間奴婢就聽見了,本想著到了清晨總該停了,沒想到此刻還絲毫不肯停……我們今日本要穿過水雲縣旁邊的小青山到留水縣去的,這樣大的雪若是不停,馬車是越不過去的。”
鬱寧看著屋外有仆人正在掃雪,若是沒有人他可能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此刻那老仆一腳下去,整個膝蓋都被雪給淹沒了。
這年頭的山可不像是現代有盤山公路或者隧道,要是有官道還好,勉強算是個路,但是要是遇上沒什麼人的山頭,要麼選擇繞著山走,要麼就翻山越嶺過去。這小青山本也不算是陡峭,官道是修過去的,但是到底是座山,在山下雪都沒過膝頭了,別說是馬車,連馬說不定都不能跑。
讓鬱寧自己去翻山?他自己同意,跟著的王管事都不會點頭讓鬱寧胡來。雪積於山上,一個不甚來個雪崩,一行人都要玩完。
鬱寧皺了皺眉頭說:“這怎麼辦?要是雪一直不停,難道就一直在這裏等著?”
芙蓉道:“倒也不是,王管事已經派人去山上探路了。若是到了下午雪還不停,明日我們就自繞道去梨縣,再轉道去秦安府。”
“行吧。”鬱寧心中有些憂慮,如果雪一直不停,那麼這一路上是會真的不好走。他還想著要和梅先生顧國師還有霧凇先生一道團團圓圓過個年,若是雪這麼一直下下去,他還不如直接調頭回長安府就是。
芙蓉怔怔的看著天空,半晌才道:“這雪,奴婢總覺得看著不好。”
“怎麼不好?”鬱寧攏了攏披風,“不是都說瑞雪兆豐年?許是吉祥之兆呢?”
芙蓉猶豫著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是奴婢想左了。”
所幸到了下午的時候雪停了,王管事派去山上探路的人也回來了,隊伍中熟知天氣的老人,道明日不會接著下雪,王管事大喜,連忙派人上山去將道路清了出來。到了第二日,果然天色大好,一點都不像是要下雪的樣子,隻不過陽光太好,又開始化雪,冷得不像樣子。
連鬱寧這樣不怕冷的人都老老實實的裹了厚厚的毛皮風蹲在車廂裏不出去。他看著外麵國師府的護衛被凍得麵色通紅的樣子,低聲吩咐道:“芙蓉,你吩咐下去讓人都戴上麵巾吧,有厚實一些的衣服也都穿上……好歹也擋擋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