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瑩然的綠意仿佛要滴下水來一般,著實是受益匪淺。鬱寧捏著這方青玉璽,感受著上麵強大的氣場,八成就是含著青玉璽,馬才能在這一場堪稱是天崩地裂的異變中活下來吧?
鬱寧拔出一旁的文王天星劍想要和青玉璽對比一番看看哪件法器收益更大,然而文王劍一上手,青玉璽一言不合就和文王天星劍打起來了。兩個巨大的氣場碰撞在一起,把一旁的水壺都給掀翻了,潑了鬱寧一身水。
鬱寧一臉黑線的把兩件法寶都扔到了塌上,看著自己這一身又沾血又沾灰沾口水還潑了水的衣服,實在是沒忍住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還好芙蓉隨身帶了換洗的衣服,才沒讓鬱寧穿著一身褻衣到處跑——這年頭穿著褻衣和什麼也不穿也沒多大的區別。
不多時,王管事帶著工匠和大批的物資上山來了,鬱寧一邊吩咐人去殺牛吃肉,一邊與工匠敲定了這墳塋怎麼修。他這事兒辦得可謂是漂亮至極,連穴位都不必再點,就以霧凇先生那支簽子為穴位點,然後直接開工。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自然會有人留下來監工,到了下午的時候鬱寧就有點撐不住了,頭一歪就睡著了,怎麼下山的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被人灌了好幾碗湯藥,喝完了接著睡,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了。
王管事這頭已經收拾好了,就等他醒了大家就啟程回長安府。
鬱寧糊裏糊塗的點了點頭,端著碗正吃著早飯呢,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大變的揪著王管事問道:“那個什麼……這裏的事情,王管事你還沒發消息回去吧?”
王管事眼觀鼻鼻觀心,道:“稟少爺,昨日夜間消息就已經發往長安府了,因著您還在休息,老奴便沒有請示少爺。”
鬱寧一聽就知道要完,擺了擺手道:“少爺突然不大舒服,我們過兩日再啟程吧。”
王管事道:“再過兩日,便要有風雪來了,若是介時再啟程,怕又會如同來時一般堵在路上……昨日秦安府府君派郎中來瞧過了,少爺並無大礙。”
鬱寧瞪了一眼王管事,道:“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
“那自然您才是少爺。”
“那就聽我的。”
“若是再過兩日,或許就趕不及過年了。”
“……”鬱寧猶豫了片刻,把碗一扔:“成成,走吧,現在就啟程。”
——大不了他回去就裝病!看梅先生和顧國師怎麼下得了手打他!
王管事心裏大笑,麵上卻是一派的從容周到:“是,少爺。”
***
車隊走了兩日,到底還是叫風雪給堵上了。
巧的是還是在張家村,巧的還是投宿在那戶人家。
鬱寧這一來回,走了不過十日都不到,這戶姓齊的人家到底還是把左右兩個坑都挖了出來,已經埋入了肥料堆了回去。鬱寧下了車與齊家人打了個招呼,不動聲色的就進去了。
鬱寧低聲問芙蓉道:“去打聽打聽那個叫齊……齊飛的孩子怎麼樣了……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芙蓉應了一聲,不多時便回來了,回稟道:“稟少爺,奴婢方才去看過了,人還行,齊三娘子道因著有了王管事的一句話和留下的銀子,這幾日那孩子也能吃飽飯了,還算是不錯。”
“那就好。”鬱寧一聽,心下也寬了下心。等到風雪一過,一行人又往長安府裏頭去了。
或許是天公作美,剩下的幾日行程裏頭天氣都算不錯,沒有過多地耽擱,總算是在年二十五的時候回到了長安府中。比起鬱寧走之前,長安府現下已經充斥著年味兒,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馬車在大街上搖搖晃晃,左鄰右舍的裏頭傳出來的炸肉香氣、糕團香氣勾得鬱寧口水都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