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結了。”
“之前老奴見孫管事將您那日扔出馬車外的茶杯帶走了,他怕是發現了什麼。”
“少爺請看此物。”王管事自懷中掏出了一個油紙包,打開來叫鬱寧看,那裏麵赫然就是兩片茶杯碎片,其中一端斷麵犬牙差互,一看就知道是摔在地上導致的,而另一端斷麵平滑如鏡,整齊劃一,如同被鋒利之物以掩耳不及之速劈開所致。“老奴先前就覺得這孫管事不太對勁,找人盯了他幾日,果然就截獲了它。”
鬱寧微微一頓,那一日破城弩來襲,速度過快,等到他察覺來勢用氣場去阻攔,那破城弩已經穿透了車壁,點在了他手中茶杯之上了。他雖然還是將破城弩擋住了,那破城弩的力道卻將茶杯一分為二,故而他才將茶杯扔了出去。
他冷笑了一聲:“一個茶杯,他能如何?難道他還能叫人相信我用一個茶杯擋住了破城弩?滑天下之大稽……他敢說,有人敢信嗎?”
王管事搖了搖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少爺本就是以風水一道著稱的先生,又是大人的嫡傳,做出什麼事來都不為過。”
“那一位……以多疑著稱,若是他全然不信,那一日就不會有一箭直對少爺的馬車而來——老奴愚見,那一日陳少爺怕是個幌子,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少爺才是。”
鬱寧將房門推開,他扯了扯滑落肩頭的長衫,漫不經心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也晚了,王管事您也去休息吧……他們如果有這個想法,就不妨來試試。”
王管事一滯,應道:“是,少爺。”
“明日裏那個孫管事就由著他去,不必管他,我自有打算。”
“是。”
“不要叫我知道私底下你去把人給殺了。”
“老奴不敢。”
***
翌日清晨,久縣的人們打著嗬欠用清水擦了一把臉,去田裏摘下新鮮的蔬菜,收拾好隔日裏頭做好的玩意兒,又或者把煤爐燒得旺旺的,等待著早市的到來。
“新鮮的大白菜——!蘿卜——!”
“燒餅——!熱騰騰的燒餅——!”
古老漢在這久縣開了三十年的餛飩麵鋪子,出了名的價格實惠,餛飩皮薄芯大,不是他吹,連府君老爺都來他家吃過餛飩麵。他燒滾了水,看向一個打著嗬欠的年輕人:“劉小哥,今日還是要一碗餛飩麵?”
“對,勞煩您了。”劉小哥把兩個銅錢扔進了古老漢身邊桌子上的大碗裏頭:“今天要肉的,多給我來幾顆。”
“好勒!您稍等!”古老漢今日得了個開門紅,喜得眉開眼笑的——肉是個精貴玩意兒,一般就是一些貴人府邸中的下人會來買,他備的也不多,一天就三碗的量,有時候還要擔心賣不完。今日開張就賣出去一碗,可不就是開門紅?
古老漢三下五除二把肉芯的餛飩給煮熟了,加了一勺高湯在麵中,又從自家拌的小菜中撈了一筷子酸白菜出來,裝在小碟子裏頭一同遞給了劉小哥。左右現下時間還早,還沒什麼客人,劉老漢就搭起話來:“劉小哥今日可是要忙?”
劉小哥狼吞虎咽的吃了兩顆餛飩,被燙得直吐舌頭,鮮美的湯汁在舌尖上炸開,隻這麼幾口就叫他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他灌了一口麵湯,含含糊糊的答道:“東家那頭接了個大生意,今日開始就安排我們到碼頭裝貨了,不吃飽一點可不行……工錢每月漲一百個銅板。”
一百個銅板可不是小數目,古老漢露出了一個豔羨的神情,說:“陶老爺可真是個大善人啊!這年頭能you口飯吃就不錯了,居然還漲了工錢!”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