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擰好的毛巾,鬱寧邊給自己收拾邊吩咐道:“一會兒我去書房,任何人不要來打擾我……還有那些什麼酒宴,一律拒了。”
“若是三少爺和陳少爺來呢?”芙蓉接過毛巾,又遞來了漱口的水。
“不見。除非是我爹和我師傅來了,否則不要來叫我。”鬱寧道:“找幾個侍衛,把書房看好了。”
他頓了頓,“若有擅自窺探者,格殺勿論。”
鬱寧甚少說這些決定他人生死的話,可見事態之嚴重。芙蓉垂下眼簾,十分鄭重的道:“是,少爺。”
鬱寧這才放下心來,隨意扒拉了幾口早飯,就把自己埋進了書房之中奮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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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酒!”三少爺醉醺醺的捏著酒杯,喝得滿麵通紅。
穿著暴露的舞姬在場中央跳著胡璿,樂聲靡靡,裙擺的金鈴在她們旋轉之間響成了一片。
“三少爺,慢著點喝。”張員外沒敢坐在主位上,反倒是在場中挨個敬酒,他雖年紀大了,卻是個能言善道的角色,這一圈酒敬下來,都能和在場幾個少爺稱兄道弟了。這不,都能把劉三少爺前頭那個‘劉’給去了,直呼三少爺了。
“你這個葡萄酒……地道!我也就從我爹那頭喝過這麼地、地道的葡萄酒!還是、是宮裏頭賞下來的!”三少爺打著磕說道。張員外聽三少爺這麼說,笑得就更開懷了:“三少爺謬讚了,謬讚了……我這裏的酒怎麼能和宮裏頭的比?”
“誰、誰說不能比!”舞姬踏著華美的舞步將手中的彩綾拋到了三少爺麵前,三少爺仰著臉受了,露出一副色銷魂與的神色來:“你家這舞姬……可以啊!”
“三少爺喜歡,那是她的福氣!”張員外連忙揮了揮手,那舞姬便又一個旋身落在了三少爺懷裏,一雙玉臂掛在三少爺脖子上,三少爺叫了聲好,摟著她一道喝酒,調笑著,他突然道:“對了……老陳!”
陳和光的席在他旁邊,神色冷漠的避開了一個舞姬拋來的彩綾:“不要叫我老陳。”
“鬱寧呢……鬱寧怎麼沒來?”三少爺明顯是喝上頭了,連鬱寧之前已經拒了說不來都給忘了:“鬱、鬱兄也……也是此道中人!他保準喜歡……張大人,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不叫鬱兄!”
“鬱先生不喜歡這種場合。”陳和光冷冷的說:“你喝多了,來人,扶劉三少爺下去醒醒酒。”
“……我、我不去!”三少爺抗議了一句,隨即倒向了一旁的軟玉溫香,醉得已然睡去了。一旁的婢子們見狀忙上前將三少爺扶下去了,張員外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陳和光,這位陳少爺是鎮國公府出身,雖然是個表少爺,但是眾所皆知鎮國公隻有一位獨女!他見陳少爺眉間微凝,知道他八成也不大喜歡這種場合,便暗中打了幾個手勢,舞姬們看見這手勢便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他。
張員外湊了上去,問道:“陳少爺,鬱先生是指……國師府的鬱少爺?”
陳和光微微頷首,上午的時候他也派人去鬱寧的留香居問了,他那大侍女芙蓉說他們家少爺近幾日都不見客,他想到此處便幫著鬱寧警告了一句:“鬱先生喜好清靜,張大人若是無什麼要事,便不要去打擾他。”
“是、是。”張員外連連點頭,有些好奇的問:“張某有一事想要求問陳少爺,不知……”
陳和光道:“請說。”
“陳少爺為何叫鬱少爺為‘鬱先生’?”
他見陳和光麵露異色,緊接著道:“陳少爺勿怪,諸位貴人還要在張某府上暫居一段時日,雖已盡力描摹長安府一景一物,但猶有不足之處。昨日裏鬱少爺一入客院便打發人將院內陳設盡數送歸,張某實在是惶恐,還請陳少爺不棄,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