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一言不發地弄了沐浴露,擦到老劉身上,還是那雙手,還是撫摸的動作,老劉卻知道他的動作也變得冷清了。大概誰看到這麼一副又老又醜的身體,都不會有興趣了吧?可是這個人是雷正,前不久還說過愛他的雷正,老劉覺得胸中酸澀的情緒濃得要噴湧出來,不由緊緊地按住心髒部位。你老得連這樣的打擊都承受不了了嗎?他在心裏給自己一個澀澀的苦笑。
雷正匆匆忙忙把老劉洗了,把毛巾給他,自己連身子都沒有擦幹,就套上衣服出去了。老劉說不出此時的感受,這是幹什麼呢?厭惡自己的話,隻要說出來來就好了,走得那麼急,仿佛慢一秒,自己就會抓住他跟他做一樣。雖然不可否認,他很渴望身邊這年輕健康的身體,可是他也是會看眼色的,如果他不願意,他又怎麼會勉強呢?
老劉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慢吞吞地走出去,就看到雷正已經自己解決了,他旁邊的衛生紙,還有那一大股子的味道。老劉鼻子一酸,眼淚就要不聽話地往外麵冒,不由輕輕遮著眼睛,走到床邊,背對著雷正坐著。他是寧願右手解決,也不要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晚了,快睡吧。”雷正柔聲說。
老劉始終側著身子,躺進被子裏,滿臉的淚水,隻能用袖子擦擦,怎麼也擦不幹似的。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不行了,他一點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原來,隻要這個人露出半點厭惡他的神情,他都會痛到不行啊。
靜靜地躺了一會,身邊的人一動也不動,仿佛睡熟了。老劉挨著床沿睡著,半個身子都麻木了,他翻了身。腳一痛,抽筋了,怎麼用力伸直腳都沒用,痛得額上冷汗都冒出來,他不由得抓著雷正衣服,尋求一點安慰似的。誰知他剛伸出手挨著雷正,雷正便觸電似的,連忙的一翻身,到床邊去了。老劉又痛又氣,同時還有一點羞愧,為著雷正的冷淡。他不由得一個翻身爬起來,腳還抽著筋,剛一落地痛得他眼冒金星。老劉憤憤地想:你挨不不願意我挨著你,我也不要在這床上睡了,省的你睡覺不安穩。他騰騰騰地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邊,嘭地扭開門往外麵走。
雷正聽見他起床了,以為他是去洗手間,誰知他打開門往後麵走,摸著打開床頭的燈,說:“幹什麼去?來躺著,我去就行了。”
這聲音又是溫柔,這意思又是體貼的。
“你到底……到底要怎麼樣?”老劉哽咽著說,聲音顫唞著,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抽抽噎噎地孩子似的咬手指頭。
雷正見他哭了,急忙走到他身邊,將他摟在懷裏,忙忙地給他擦眼淚:“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是哪裏難受嗎?”
老劉使勁掙開他,指著自己胸口:“這……這裏難受,難受死了!”要難受死了,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一臉著急地問自己怎麼回事。
“胸口痛嗎?我馬上給白叔打電話,你快去躺著去。”
老劉這會兒被他弄得不難受了,直想翻白眼,這不是明擺著揣著明白裝糊嗎?還要給他叫醫生!老劉憤憤地說:“我不用醫生!你既然有了右手,我就不用睡在這裏了,明天就帶著孩子走。”
雷正愕然,而後就笑了,狠狠摟住他,親了一通,這個人力氣大如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