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不好說什麼,決定是家屬自己下的,歎著氣走出病房。
陳芸芸想要叫住醫生,卻被雷閱吻住唇,叫不出聲,淚水沒入四片相貼的唇,鹹鹹澀澀。
雷閱放開她,雙掌捧住她的臉,“沒了孩子還有我,我說過愛你,就會愛你,你想要孩子,我們再領養一個。”
“阿閱,這個可是你的孩子啊,真的是你的……”陳芸芸哭著說,眼淚不斷。
“不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要。”他眼神變了,“乖,不要再說這些話,我不喜歡聽,等一下醫生就會安排手術,做完手術我們就回家,好好調養身體,我照樣最愛你。”
陳芸芸搖著頭,“不要阿閱,不要……我想替你生個孩子,我想,我真的想……”豆大的眼淚在搖頭間一顆接一顆地落下。
“可是我不想要不屬於我的孩子。”他堅硬地說,“我不要,聽懂了嗎?記住了嗎?”
陳芸芸聽了傷心得哭得不能自己,抓住他手臂的雙手漸漸鬆開滑落於被子上,心好痛……
“別哭了,手術很快就做好,然後我們回家。”雷閱無視她的眼淚,一掌就拍了拍她的發頂
陳芸芸搖著頭,“我真的好想做媽媽……”她己經失去過太多個孩子,這是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她想要留下來的,可他卻不要,他不要……
這個如果不要,她永遠也不能再生育,老天太殘忍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的心不夠善良嗎?
“領一個回來不就有孩子了,你想要,明天我就去領一個回來。”雷閱說。
“我不要那些孩子,我隻要我們兩個的孩子,這個是我們的,為什麼不能要?”她紅腫著眼睛看他。
“我說了,這個不是我的孩子!”雷閱一拳揍向床前上的白牆,額上青筋爆跳,“我不計較你讓我戴綠帽己經不錯了!”
陳芸芸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連哭都忘了,眼淚無聲地掉下來。
沒多久,護士過來通知可以去做手術了。
陳芸芸不情不願,卻不得不進手術室,而雷閱也跟著進手術室,明著是說陪她,實際是要看著孩子被拿掉。
一天後,陳芸芸出院,雷閱說忙要給她請個保姆,陳芸芸不要,想叫陳母過來,他不同意。
最後,還是請了保姆,雷閱便出門了。
“這衣服那麼髒,讓我怎麼洗?還要不要的?不要的話就扔了!”保姆一臉嫌惡地將滿是血的褲子扔到陳芸芸身上,惡聲惡氣地說。
陳芸芸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保姆,撐著身體就起身,可小腹傳來刺痛,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你說話客氣點,是我給你薪水,你還敢欺負主人!”
“這也叫欺負?我這是伺候月婆哎,月婆最難伺候了,我剛剛在問你還要不要這衣服,不要就扔了。”保姆說。
“你這也叫問?明明就是凶巴巴!”陳芸芸指著她說。
“哪有你凶啊?就你這模樣比我凶多了,我看,大把人被你欺負過。”保姆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站在那裏。
“你……給我滾!不需要你在這裏,滾出去!”陳芸芸指著門口吼。
保姆也來氣了,走過去一巴拍到了陳芸芸腦門上,“你以為我愛來啊?要我伺候你這樣的女人,給一萬塊錢一個月我都不幹!臭死了!也不知道跟幾個男人幹過!”說完門一摔就走了。
陳芸芸聽了胸口氣得要爆炸,隨手抓起台燈就砸到了門板上。
氣到極致的時候,陳芸芸突然就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大聲。
蘇含坐在喬莎家的沙發上,正準備打開電視的她突然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不禁起身走到窗邊聽,還是隻有隱隱約約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