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都差不多的朋友身後。僅僅看見那根手杖,羅晨源都能回憶起當初的那份疼痛,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動手打人,再說了,就算真的動手,怎麼就忘了按住他們,打那些看不出來又不起眼的地方呢,這樣至少不會顯得理虧。
趙逸星使勁去掰他的手,堅決不做這個擋箭牌,塑料兄弟情表露無疑。羅晨源當時的慘狀他是見過的,他爸下手一點沒留情,身上印子青一道紫一道,渾身上下幾乎沒塊好肉,醫生上藥的時候叫的比殺豬還慘烈。他體質可還不如羅晨源呢,要是被牽扯進了父子戰場,他怎麼辦,回家跟爸媽哭訴,說不定還會再被削一頓。
姚良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兩個少年頓時立定站好,把那段時間的標準給拿了出來,眼睛裏藏不住忐忑。被這兩人的情緒感染,那邊齊刷刷站成一排,嬉笑的態度也變得嚴肅起來,惹得對麵的人也不敢說話了。
“這次是因為什麼?”
姚良先看向教導主任發出問詢,沒有像羅晨源他們想得那樣勃然大怒,直接動手,也讓他們緊繃的神經和緩了不少。
教導主任也鬆了口氣,這裏的人家裏都有一些勢力,他剛才好說歹說口水耗盡都沒有讓大家安靜下來,現在場麵終於冷靜了,無形中對姚良產生了一絲感激之情。
“其實我們也沒有完全了解情況,等老師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打了起來。”教導主任擦擦汗,想起之前的混亂,打得還很厲害,勸架的老師也遭到了波及,去拉開他們的保安挨了好幾腳,“我們將他們勸下來後,就到了辦公室,因為雙方都不是很配合,所以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打了起來。”
“還用說什麼?”張夫人回過神來也不管麵前是哪個了,她心疼地看著自家孩子的臉,“我家寶貝都說了,是你兒子先挑釁先動手的,打人還特別疼,他都是被打了之後才開始反擊的。”
“張小二你好意思!”羅晨源快氣炸了,他也顧不得對父親的懼怕,就想衝過去扯著對方的衣領開罵,被趙逸星死死抱住了腰給攔下了,“你再說一遍,誰先動手?你敢不敢把當時的事情老老實實說一遍?!”
對麵的少年目光閃爍,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梗著脖子:“我說的就是實話,我們又沒有招惹你們,是你們先動手的!”
“你!”羅晨源氣急,趙逸星幾乎拖不住他,這時木製杖尖在他肩膀上點了一下,羅晨源就像被施加了定身術一樣,姚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雪水潑在了火焰上,將憤怒給淹沒得一幹二淨。他低著頭:“爸,我……”
“好了,”杖尖抵在地麵,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音,羅晨源渾身一顫,姚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自覺也沒有對這個便宜兒子做什麼,隻是揍了一頓,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心理陰影吧?
“趙逸星,你來說發生了什麼?”
被點名的趙逸星張口說了兩句,突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確實是我們先動手的,沒什麼原因,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其他人一臉驚詫,羅晨源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眼睛裏都寫著“叛徒”兩個字,似乎打算開口,趙逸星一下子捂住他的嘴,聲音壓得極低:“閉嘴,你別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打架的。”
“不是他們欺負女生嗎?”
羅晨源下意識壓低聲音,但是依舊疑惑不解,趙逸星歎了口氣:“那是一班的特困生,你說,要是大人知道我們因為一個女生打架,是不是要把她也喊過來,張家的媽媽一點不講理,要是歸結到那個女生頭上,找她麻煩,要是張家那小子也去找人麻煩,你能完全負責嗎!我們倒是不想讀拿著錢就可以轉學,別人呢?她年年拿獎學金,那些錢可以改善她的家庭生活,你難道還能資助她到畢業?”